在容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大步迈了出去,刚出宫门,脸色就沉了下来。
“飞羽,去查今日那女子的来历。还有,太后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是谁在她耳边嚼的舌根。”
幸好今日太后只是拿婚事来试探他,也幸好,目前来看,太后对他的信任还算深厚。
但他心里如明镜一般,只要他手里还握着兵权,那就没有谁能够永永远远、完完全全地信任着他。
而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即使他甘愿交出全部的兵权,也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会放他全身而退。
他早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更无法改道的不归路。
祁飞羽领了命令,还没离去,就见一个小太监远远地跑过来,小声奏道:“太尉大人,陛下病了。”
天子寝宫,含章殿。
贺兰修一踏入殿内,就闻见了比往常更为浓郁的药味。
几个宫人太监进进出出,显得有些忙乱,但作为一座皇帝居住的宫殿来说,这里还是太冷清了些。
贺兰修微微加快了脚步,直到接近龙榻,看清容慎潮红的脸色,才皱眉道:“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容慎闻声睁开眼望向他,大概是因为生着病,眼睛竟变得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十足的可怜。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家宠。
福禄躬身替皇帝回道:“御医来看过了,说是风寒入体,大约是着了凉。”
正值秋冬换季之际,温度骤降,着凉感上风寒确实也常见。
“你们是怎么侍奉的?昨日明明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
话还没说完,贺兰修自己先反应了过来。
昨夜他跟容慎厮混了许久,中间还在窗边胡搞了一通,他自己身强体健倒是没什么,可容慎的体质,哪里经得起这般乱来?
见他沉默不语,容慎微微支起身子,声音虚弱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喝几副药就好了。”
恰好一个宫人捧着托盘进来,轻声道:“陛下,御医开的汤药煎好了。”
福禄接过托盘,命他们都退下,然后捧着玉碗躬身道:“陛下,来,喝药了。”
容慎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抱怨道:“好苦。”
明明在怪汤药苦,可他既不看药,森*晚*整*理也不看喂他喝药的福禄,眼睛时不时就往贺兰修脸上瞟。
贺兰修叹了口气,对福禄道:“我来吧。”
福禄大概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高高兴兴地把药碗往他手上一放,头也不回就退了出去。
殿内的人都退出去了,容慎倚在贺兰修的怀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也不觉得药苦了。
全都喝下去之后,贺兰修又喂了他一颗碟子里备好的果脯,这才扶着他躺下。
就在贺兰修转身去放药碗的时候,腰间却突然缠上来一双手臂,背后响起了闷闷的声音:“你要走吗?”
贺兰修解释道:“我不走,把碗放过去就回来。”
“那你要娶亲了吗?”
“娶哪家的小姐?”腰间的手臂一点点缠紧了,明明还是个病人,力道却大得像是想把他勒死一样,“漂亮吗?温柔吗?你喜欢吗?”
贺兰修答道:“漂亮,温柔,不喜欢。”
“那别娶她了,娶我吧。娶谁,能给你带来比我更大的助力呢?”
贺兰修感受着背后灼热的体温,听到这,总算确信这个人真是烧糊涂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不知怎的,他居然也顺着这糊涂话接了下去:“你放着皇位不坐,却想来做我的太尉夫人?”
“太尉夫人?不。我要……要你做我的皇后。”
闻言,贺兰修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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