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时,太妃见时机成熟,张嘴便要问。
嘴皮子刚启,便听得皇后抢先一步道:“太妃,其实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太妃问:“娘娘但说无妨。”
皇后遣走宫人,叹口气,道:“最近宫内杂事颇多,我忙得焦头烂额,旁的都不要紧,只当下一件最重要的——皇上要添新人了。”
太妃呼吸一滞,知道她说的是幼清,两只耳朵竖起,恨不得贴到皇后身前去。
“只是……”
太妃紧张道:“只是什么?”
皇后敛起神色,走到太妃旁边坐下,“连姑娘是太妃身边的旧人,您说的话,她肯定是听的,皇上心意已决,她再怎么犹豫,迟早是要有应下的那一天……”
太妃打断:“她不愿意?”
皇后笑笑,“我可没说这话,只是……”
太妃心中大喜。原以为封妃的事再无回旋余地,如今知道这并不是幼清的本意,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娘娘,你也不必央我去劝,她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心中有主意,娘娘切莫太过操劳,好好调养身子方是正事,宫里这些琐碎事,交给底下人去办。”
太妃一股脑地往外吐恭维话,皇后听得耳朵都起茧,两人各有心思,顷刻便匆忙散去。
望着太妃迫不及待往回赶的身影,皇后心中甚是舒坦。
大宫女进殿来温茶,“太妃眉开眼笑的,和刚才进殿时的阴郁模样完全不同。”
皇后拨弄镶珠指套,懒洋洋地往躺,“她听到她想要听的话,怎能不高兴?”
德昭对那个小宫女的心思,全天下都知道。太妃为她儿子而来,无非就是想探探封妃的口风。
对于男人而言,哪有比横刀夺爱更受打击的事?更何况,抢人的,还是他一心尽忠的亲叔叔。
皇后端起滚烫的新茶,口中清香四溢,她深深地呼吸一口,呢喃道:“但愿德昭不会令人失望。”
太妃回了府,来到德昭屋里,见他躺尸一样横在榻上,既心疼又愤慨,指着他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每次都要死要活的,哪里有个男人样!”
德昭一言不发。
太妃继续道:“别说是幼清,换做其他女子,也瞧不上你这样的!亏得她在深宫内苦苦煎熬,要不是念着你,她何必犹豫不决,做皇帝的后妃岂不比做你这窝囊废的王妃强百倍!”
德昭蹬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母亲,你是说她并不愿意做四叔的妃子?”
太妃点点头。
德昭喜出望外,只觉得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他作势就要下床穿鞋,太妃拦住他,“你要去作甚?”
德昭仰起一张饱受相思之苦的脸,“我要去和四叔说清楚,让他不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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