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来。
“王爷。”她回过神,不动声色地往后拉开距离,近乎疏离。
德昭看着她,仿佛几百年都未曾见过她似的,他的眼神贪恋而绝望,脚下动作却不敢再近一步。
“我知道你会躲着我,却没想到你会选择入宫躲我。”德昭注意到她刻意避开的眼神,遂也移开视线,手指搭上了盆栽中妖艳盛放的红花。
“母妃说你进宫做了女官,起初我还不信,竟不成想是真的。”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去弥补。”
幼清知道,对德昭最好的回应,就是沉默。
她福了福礼,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
德昭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臂膀,近乎哀求:“和我回去好吗,你不是要杀我吗,只要待在我身边,你每日都有机会杀我。”
幼清想要甩开他,“你放开我,这是后宫,不是你的王府!”
德昭拦住她,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试图将她圈住,“幼清,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要替宋家讨回公道,我帮你好不好,你……”
幼清冷眼瞪过去,笑道:“你真会说笑,你帮我?你若真能帮我,何必这么多年过去,你却还顶着灭我宋家满门的罪名?”
德昭被问的哑口无言。
幼清再一次推开他的双手,理智而冷静,“赵德昭,自那日花园一别,你我从此再无纠葛,请你自重。”
德昭:“难道你不怕我提醒皇上吗?”
幼清回头,笑道:“你想让我死的话,你就去说,反正我十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
德昭握拳,心酸无奈,说什么都无用,他在她眼前已经毫无价值。
“那……那你当心点……”千回百转,绞尽脑汁,最终能够说出口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句。
德昭刚出花房,碰到御前小内侍来寻,“王爷,您可让奴才好找,皇上找您,快随奴才去吧。”
宴会歌舞升平,众人喝酒作乐,德昭一身颓废,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夏公公召小内侍,悄声问:“在哪找到的?”
内侍答:“在花房外面。”
夏公公挥挥手,回身走到皇帝跟前,在其耳边说了几句,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了。”
夏公公欲言又止,“是否要……”
皇帝摆手,“不必,这事不用管,任他去吧。”
宴会尚未结束,德昭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回府。皇帝没能和他说上几句,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有意躲避,之后又遣人奉了书信,准备辞去所理事务,闲赋在家。
皇帝看了书信,许久都未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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