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一点点痕迹。
“钢琴呢。”迟暮里问。
“卖了。”沈朝汐说。
“卖...了?”迟暮里匪夷所思,那不是沈家明的遗物吗。可他转念一想,沈家明说过他年轻时和家里决裂,爱人也在沈朝汐出生前就去世。又想起刚刚沈朝汐咄咄逼人、威胁学校的模样,忽然意识到这个Omega在世上恐怕无依无靠了。他能理解沈朝汐着急要钱,只是觉得可惜,“卖到哪了。我想赎回来。”
“你想要他的钢琴?”
“不是,赎回来给你。”
沈朝汐挑眉嗤笑,一瞬的表情像是“给我做什么”,他一定这么腹诽过,迟暮里比大多数人都擅长察言观色。不过沈朝汐转眼就是另一副委屈面孔,眉峰下压,嘴巴撅起,“说点别的吧。”
“说点别的。”迟暮里正色道:“沈家明究竟为什么会自杀?”
“......”沈朝汐盯着他,沉默半晌,忽然发出一声沉重叹息,摇摇摆摆站起,像还没学会走路的羊羔,慢悠悠绕过方形餐桌。
迟暮里目光追着他,没想到下一秒沈朝汐蹲在他身前,双手搭上他膝盖:“原来你关心同学,关心老师,就是不关心我。是不是。”
洗手台旁边的水龙头滴着水,发出断断续续的嘀嗒声。迟暮里膝盖上覆着的柔软与温热,让他分秒都无法起身。沈朝汐是故意不让他逃。
《莎士比亚选集》还留在书包里,迟暮里伸手想拎包:“上次那本书...”
沈朝汐把他打断:“借给你。看完再还我。”
“......”迟暮里沉默半晌,最终没能逃过那个问题:“昨晚,你为什么吻我。”
沈朝汐反问:“你觉得呢?”
迟暮里凝着那双纤瘦白皙、隔着涤纶棉料碰他的手:“......”他答不出。
沈朝汐撩起后颈半湿的长发,手腕上的牛皮筋滑到张开的指尖:“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男朋友呢。”
“...没有。”
沈朝汐的手指在耳后打圈,长发被扎成拇指小髻:“那我为什么不能吻你。”
“......”迟暮里哑然。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沈朝汐挽了一把耳边碎发,便将双手再度搭在他膝上。
迟暮里的回答仍然是:“没有。”
“这样啊...好遗憾。”沈朝汐支着膝盖站起,却忽然一个趔趄,朝着侧边摔去。
“潮!”迟暮里条件反射起身。接住了,但几乎是不可避免地,鼻尖埋进了发里,沈朝汐的味道,是花香沐浴露的芬芳,以及秋日水雾的潮湿,还有蝉鸣的余音。
沈朝汐趴在他怀里:“你喊我什么。”
迟暮里拥他在怀里:“你是故意的吗。”
几乎同时。
“不是。”
“...潮。”
又是同时。
沈朝汐抬起脸,双手仍然拉着迟暮里校服:“你真的...很过分。”
过分,指的是“故意”,还是指“潮”。又或者是指,没有喜欢的人。迟暮里烫手般松开他,但双手仍然举在空中护着:“你怎么了。昨晚的原因?”
“低血压而已。”沈朝汐双手背在身后,忽然调皮眨眨眼:“也可能是太难过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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