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顺心的幼子:“身上什么味,恶心。这么大难道还学不会干净?没有仆人清理你?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幅样子,就给我滚出去,别丢我们家的脸!”
他厌恶的抬手遮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妻子训斥:“看看你生的儿子,不知礼数没有教养,早知有今天,当初就不该生他!”
字字对着妻子,字字钻太宰的心。
没有粗鄙的话语,只有几句抱怨中透露出的真心。
太宰盯着地面,看着母亲低三下四的垂着头,那张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个物件,没有对他的怨恨,也没有他受了责骂的心疼,跟这个别墅的摆设没有两样。
视线似乎有些晕,沉在眼中的黑暗旋转扭曲,将地板上的人脸一点点扭成了恐怖的可能在某个话本中看见的怪物,那双冒着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声声响彻在耳边的训斥变为了一声声的责怪——
“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不去死!”
怪物的脸突然扭过头看向他,拼命的在他耳边叫喊!尖锐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
“你为什么不去死!”
“治。”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把陷入自我的太宰拉了出来,他身体猛然一抖,混乱的思绪终于凝聚,等他把身体重新掌握在手中,这才发现自己被圈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眼前是对方衬衣的一角,却让他身体倏地放松下来,小口小口喘着粗气。
景元端着一个餐盘,面带挑不出错的外交式的笑容与太宰父亲相对。
津岛阴晴不定盯着青年,随后眼神一转他餐盘里托着的饭团,发出一声嘲讽地嗤笑,继而移开目光,拄着拐杖而去。
太宰是被景元抱回房间的。
他进了房间,任由景元动作,将他放在床上坐着。
他也就没动,保持一个姿势盯着窗户的一角,仔细看去,他的眼睛有些涣散。
景元见此,抿了下嘴唇,他蹲在太宰的身前,双手握住小孩的手,冰冷的吓人,如果不是心脏还在跳动,景元简直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他有些自责地说:“我不该把你留下。你父……
景元没有想到一个长辈居然能对孩子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不,不是没想到,只是他还留有一点念想,以为太宰其实还拥有些什么,认为他就算没有了外在的家产,在严厉的家庭中,也会拥有温情的爱,母爱,父爱…
只要有了这些,他就能没一点负担的全身而退,走的干净利落。
景元没有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故意轻松道:“之前我说要给你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明天放学我带你去买。美食会让你心宽体……担心,你现在太瘦了,稍微长点肉不会变丑。不说话?难不成你是隐形的颜控?”
太宰终于动了动,眼睛从窗外一点点看向景元,对视片刻后,才驴唇不对马嘴的道:“你知道我的保镖保护的是什么吗?”
小孩声音很低,带着哑意。
太宰不等景元回答,脸颊肌肉动了动,勾出一个笑容,笑的毛骨悚然:“他们是我父亲聘用来看管我别自杀的。”
“他们是保护我父亲的脸面。”
景元眼睛微微睁大,他下意识顺着太宰的视线看向窗外,太宰的房间外能看见花园的一角,从这个角度看出去,他正好看见了一片草丛,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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