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顿时哑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几日白忙活了。
她有些泄气地在穆千璃身边坐下,就听她话锋一转,
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长得那么俊,居然是个短命的,倒是挺可怜的,他得的什么病啊?”
怜玉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晓了,只听说他在此养病一年多了,却一点也没见好转,而且从未有人见过他家里人来探望他,除了偶尔几封信,就只有他的随从和他在这相依为命。”
穆千璃无声地叹息。
一般的病,三五年便是极限了,他这般还不见好转,估计已是时日不长了。
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卫嘉同样带回了一大堆消息一一向容澈禀报。
“遥城穆家?”
卫嘉点了点头:“遥城穆家祖上乃武将出身,如今虽是已不在朝中为官转为经商,但仍是名声在外,难怪那两位姑娘身手了得,听闻穆姑娘是因为不愿受家中安排所以逃离在外,几经辗转为掩人耳目便在此租下了隔壁宅子。”
容澈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平淡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卫嘉带来的消息而有所波动。
听卫嘉说完,他收手起了身:“不是可疑之人便无妨,搬离此处之前一切照旧。”
“是,主子。”
夜深人静。
容澈窗外信鸽扑扇翅膀的声响将他唤醒。
他起身前去收信,开窗的一瞬间敏锐地察觉到了隔壁院落传来的微弱动静。
容澈眸光微动,沉声下令:“卫嘉,收网了。”
宅院内熟睡的两位姑娘并不知那天的地痞流氓趁夜潜入了她们家中搬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那几人之所以还敢如此大胆找上门来,不是因为没被两人教训怕,而是实在气不过,大动干戈去城中找了靠山。
有人撑腰后,他们仍是畏畏缩缩,不敢趁夜袭击,只能偷摸潜入无人的耳室盗取财物,还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屋内主人吵醒,又得挨一顿打。
不过东西偷走后他们就肆无忌惮了,就算之后被她们找上门来,他们身后的靠山自然会让她们知道厉害。
深夜过半,胖子将偷来的财物喜滋滋地装车运往城中。
他和几个小弟一起挤在马车里,刚到城门口和人碰头,对方还没来得及清点货物,顿时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来收货的只是对方的手下,胖子摸不着头脑,冲着那几人逃窜的方向大喊:“诶!你们跑什么!”
胖子话音刚落,暗处瞬间闪出几道敏捷的身影。
身后马蹄声骤响,踏起风沙蒙住暗色中的视线。
混乱嘈杂之后,逃窜的几人被纷纷按倒在地。
一匹黑色骏马在胖子跟前停下。
胖子惊愣抬头,竟看见几日前只知站在门前一言不发的病弱男人,此刻高坐马背上,正冷眼睥睨他。
“你……你……”
容澈冷声下令:“追踪他们老巢,这几人押回扶风镇。”
“是,大人!”
翌日一早。
穆千璃走出屋子时就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她照例打开宅门,赫然瞧见胖子和他的几个小弟哆哆嗦嗦抱着她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要往里搬还是往外偷,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明目张胆。
“你们几个真是死性不改!上次没把你们教训够,还敢来我家偷东西!”
胖子一众人再次被打得嗷嗷直叫,所有人早已没了最初上门来闹事时的气势,更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悲痛模样。
穆千璃收手时,隔壁宅院的大门正好被人打开。
容澈现身的同时,倒在地上的几人似乎突然抖得更厉害了。
不过穆千璃没太关注他们,一见容澈忙出声问道:“容公子,这几个地痞流氓又来闹事了,你屋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别叫他们偷了去。”
地上的胖子一听,像是担心遭容澈无中生有似的,哭丧着脸就抢先辩解道:“姑奶奶饶命,你的东西全在这,我们都还给你,我们绝对没偷他东西,他可是……”
话未说完,门前的容澈垂眸一记冷眼朝胖子看来,吓得胖子后半句霎时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还不够,穆千璃嫌胖子的鬼哭狼嚎声吵耳,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毫不客气道:“谁让你说话了!”
穆千璃错过了容澈骤冷的神情。
她踢完胖子再度抬头时,已见他神色如常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被偷东西。
不过很快,容澈又淡声开口提醒道:“穆姑娘,这几人作恶多端,还是送官吧。”
挨了打的胖子本是疼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可一听容澈这样说,顿时脸色一变,情绪激动道:“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已经把东西还给……唔!”
“对!送官!你们这种人就该去牢里蹲着!”穆千璃泄愤似的又踢了胖子一脚,压根没听他说话,顺带朝屋中高喊,“怜玉!快出来!”
而后赶来的怜玉知晓这几人又来作恶,比穆千璃更加凶恶地踹着几人屁股就把人往官府送。
容澈见状这才收回了眼神,城中地头蛇在昨晚被一网打尽,小镇上的恶徒也被他借刀杀人送进了官府。
此事算是了尽,扶风镇周围的所有事情都已办完。
他正要关门,穆千璃却忽的回过神来转头问他:“咦,刚才那胖子说什么昨晚,容公子你听到了吗?”
容澈手上动作一顿,垂下的眼睫遮住眸间微变的神色,眼睫轻颤了一下,显得无辜。
他抬头露出笑容时,嘴角有两个漂亮的梨涡,让这张本就俊朗清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柔软。
容澈微微偏头,嗓音温和:“我什么都没听到,穆姑娘,多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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