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伊尔迷向糜稽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在他们消失不见的期间内,由于春日已死,‘撒娇’难度被重置,扶光满足了亚露嘉的二次‘撒娇’,并且许下了和‘成为亿万富翁’同等规格的愿望,再重新回到这里。”
“因为亚露嘉无法连续对同一个人‘撒娇’,所以扶光被排除在这一轮‘撒娇’的范围,只有随后进入到地下密室中的我,满足了亚露嘉的挑选原则。”
“第二:扶光是因为她的念能力,没有符合亚露嘉‘撒娇’的条件。”
伊尔迷将监控录像的画面,停在了他刚才,向亚露嘉扔出毛绒玩偶,扶光却无动于衷的那一幕。
“伸下手就能阻止的事,按照扶光的性格,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不会让这个玩偶砸中亚露嘉。但她却没有这样做。”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现在无法做到——比如,她当时必须维持全身虚化状态。”
“如果放大去看,她和亚露嘉重新出现在屋里的那一段录像,她的身体都刻意跟亚露嘉保持了一定距离。这也和她平时喜欢跟人黏在一起的习惯有反常。”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去推敲,她或许是因为全程维持了念能力,导致她在亚露嘉的感知中,处于‘不存在’的状态,避开了亚露嘉的选择机制。”
“考虑到,亚露嘉目前提出来的两次‘撒娇’,顺序和内容都跟春日那一轮如出一辙,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谈起扶光的小动作和习惯时,伊尔迷的口吻,听起来还有点愉快,像是在分享,家里的小猫会自己开门可真聪明一样。
他自顾自地敲了个响指,仿佛对这番推论颇为满意。
糜稽又想擦汗了。
只能说,不愧是他大哥的诡异脑回路,今天也在稳定发挥、语出惊人呢。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毫无疑问,扶光都是故意降低伊尔迷的戒备,把他骗进去,成为亚露嘉新的“撒娇”对象。
糜稽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对,大哥!因为在亚露嘉对她‘撒娇’,和亚露嘉对你‘撒娇’之间,并不存在一个新的愿望。所以……这两个‘撒娇’,必然有一个是假的。”
他皱起眉,提醒现在心情好得很怪异的大哥。
“我是说,大哥,如果,其实亚露嘉对你的‘撒娇’
才是假的,那她这回岂不是空手套白狼?”
伊尔迷却在这个严肃的节骨眼上,忽然一只手抵着唇,轻笑出声。
“没错。糜稽,你终于发现了——这才是扶光在这场博弈游戏里,最狡猾的一招啊。”
他双手环胸,斜倚在旁边的墙上,视线则一眼不错地,盯着监控屏幕上的扶光,声音近乎温柔。
“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有办法验证这句话的真假。因为,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不会拿我的性命,去赌第四次拒绝之后的结果。”
“除此之外,相信扶光给出的事实,才是双方都容易达成妥协的情况。”
“只有我满足了亚露嘉的二次‘撒娇’,或是我死亡后,由其他人完成更简单的条件,亚露嘉才能开始实现下一个愿望。所以,他的能力被封,失去利用价值的同时,危险性也趋近于无。”
“虽然我更倾向于开发亚露嘉的能力,但不得不承认,其实父亲和爷爷他们都是守旧的传统派。比起高风险的新尝试,还是喜欢稳扎稳打的路线。”
“毕竟,假如扶光说了谎,我不是亚露嘉的‘撒娇’对象,而她手里攥着随时对亚露嘉许愿的权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伊尔迷停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双方都不想撕破脸,互相默契地留有余地。所以,父亲他一定会利用好这次谈判的机会,得到他理想的、利益得失的平衡状态。”
“这倒是没什么可叫人意外的。我个人现在更好奇的是。”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等待已久的伊尔迷,脚尖一勾,重新直起身来,又侧过脸,愉快地冲门那边挥了挥手。
“——阿奇,这个计划到底是扶光想出来的,还是你的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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