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在李家吃的,还没吃完叶添雨就打了电话来,纪瑞跑到洗手间里接通,对面直接问了句:“宝贝,你回国了?”
“你怎么知道?”本来还想撒个谎的纪瑞惊讶。
叶添雨无奈:“我看到你付机票钱的信息了。”
纪瑞:“……”果然,经济不独立就是很容易暴露隐私。
既然被查到了,纪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承认自己昨天就回国了,只是一直在李叔家里待着。
鉴于她一向乖巧,叶添雨没有多问,只当她是贪玩,想找李封偷偷玩两天。
“那晚上回来吗?爸爸妈妈都很想你。”叶添雨问。
纪瑞下意识想答应,还想告诉她谢渊的事,但斟酌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明天早上可以吗?妈妈,我想在李叔家多住一晚。”
“那好吧,你乖一点,不要什么事都麻烦李叔。”叶添雨叮嘱。
纪瑞连连答应,挂断电话后惆怅地叹了声气,一抬头就看到谢渊在外面看着她。
“我没告诉妈妈你穿越过来的事。”她小声说,“我想等明天见到她,再当面告诉她。”
谢渊走上前摸摸她的头:“可以先不告诉他们吗?我想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和你一起正式拜访。”
纪瑞不解:“准备什么?”
谢渊笑笑:“秘密。”
纪瑞眉头渐渐皱起,眼底积聚不安:“为什么是秘密,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和你穿越的事
有关吗?小叔叔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真的……”
“……我想先把户口的事解决了,至少去见岳父岳母时不能是个黑户吧。”谢渊无奈坦诚。
纪瑞松了口气,又亲亲热热地黏上去了。
这个时空人口骤减,只要没有犯罪记录,办理身份证要比二十年前方便很多,谢渊把这件事交给了李亦骋,自己则带着纪瑞去见了谢氏如今的代理人。
蒋格刚开完会出来,一看到秘书提供的前台影像资料,整个人都愣住了。
“蒋总,纪小姐现在就在您办公室等着,她没有预约突然到访,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是否需要我去……”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蒋格已经冲了出去。
哐当!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正拿着助理送来的小蛋糕投喂纪瑞的谢渊抬头,看到对方鬓角的白发后眉头微挑:“你好像才五十出头吧,怎么这么快就长白头发了?”
蒋格无心说笑,僵硬地走到他面前。
谢渊的眉眼温和了些:“蒋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蒋格这才笑出来,眼圈隐隐泛热,“谢总。”
今天的午餐依然在员工食堂解决,还是昔日的三人行,只是恍然间过去二十年,其中两个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蒋格却见老了。
“你失踪之后,管家生了好大一场病,后来被家里人接走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国外,钟伯他们也拿了遣散费各自离开,这些年我经常和他们联络,管家身体还是很好,倒是钟伯,去年做了一场腰椎的手术,精气神不如从前了,”蒋格说罢,看着谢渊年轻的眉眼感慨,“我之前也没觉得二十年有多长,现在看着你,倒是能感觉出来差距了。”
“这些年你辛苦了。”谢渊难得没有玩笑。
蒋格笑了一声:“既然知道我辛苦,是不是得给我涨工资啊?”
“那你得问现在的老板才行,”谢渊翘起唇角,扭头看向纪瑞,“要喝豆浆吗?”
“要,加双倍糖!”纪瑞立刻道。
“少吃点糖吧。”谢渊斜了她一眼,却还是拿着蒋格的工牌去买了。
座位上只剩纪瑞和蒋格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之后,纪瑞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向蒋格:“蒋哥,这些年为什么没见你来看过我啊?”
不说别的,她是谢氏继承人,他是谢氏的代理经理人,即便是工作上,也该经常见面才对,可她二十一岁之前都没见过他,说明这些年他一直躲着自己。
“谁说我没去看过你?你刚出生那几年,我可是经常去看你的,但后来时间久了,又觉得我不该掺和在你的生活里,所以就避而不见了,”蒋格想起当初的心境,唇角始终挂着笑,“相信就算是谢总在,面对一个小小的没有那段记忆的你,也会选择不再提及。”
事实就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做的,他们不约而同,齐心协力,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以免对纪瑞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纪瑞心里有点泛酸,正要说些什么,蒋格突然开口:“瑞瑞,你要对谢总好一点。”
纪瑞一愣。
蒋格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抬头看向远处窗口排队的谢渊:“当年他本来立了遗嘱,要把东西全部留给你,但听到你说你会回去之后,才思来想去连夜更改,把遗嘱上的你这个纪瑞,改成了叶非和褚臣的女儿纪瑞,虽然两个都是你,但在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蒋格喉间溢出一声叹息,“虽然他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以免你再伤心,但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把财产留给你,让我做谢氏经理人,把每一笔财产都整理成白纸黑字,连税款都考虑到了,当年啊……他带着法务部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就是为了尽可能给你多留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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