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呀,”他把情绪隐藏得太好,纪瑞完全没看出不对,“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最
() 近可惨了,他……”
“他惨跟你写情书有什么关系?”谢渊突然打断,“你喜欢他?”
“当、当然不是!”纪瑞见鬼一样赶紧摇头。
看到她恨不得跟吴越撇清八百里的样子,谢渊渐渐冷静下来:“那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给他?”
“别提了,他跟人玩游戏输了,要么穿着裤衩沿护城河跑三公里,要么就让好友圈第一个女孩给他写一封情书,结果我就是他好友圈的第一个女孩,他以前给过我工作,那我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就给他写了一封。”
纪瑞提起这件事,突然有点幽怨,“我早上把屋里翻遍了都没找到,结果被你捡走了啊……幸好我拖延症没有立刻又写一封,不然岂不是干了双倍的活儿。”
谢渊怎么也没想到,这封情书竟然是这么来的,一时间头脑发木:“所以你到现在还没给他?”
“没有啊,他说明天早上给他就行,”纪瑞摸摸鼻子,“从昨晚开始计时的话,时间还很充裕。”
想问她究竟有没有脑子,谁家玩游戏的惩罚可以推迟这么久,那混球摆明了是在套路她。可一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你就没想过他在骗你?”
“想过啊,但我也没损失什么,”纪瑞傻笑,“不就是写几l个字见一面嘛,他之前留我在酒吧工作,我等于欠他一个人情,这回我帮了他,我们俩就扯平了。”
写几l个字就能把人情还了的好事,她没道理要拒绝。
听起来倒还挺聪明,谢渊冷眼看她:“你就没想过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会有多大影响?”
“一封情书而已,能有什么影响,小叔叔你不要太……”纪瑞本来想说他古板,可一对上他冷肃的眼神立刻变乖,“放心吧小叔叔,我不是没心眼,你没看那封信上没他的名字也没我的名字吗?”
确实,没吴越的名字也没她的名字,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一个人的歪心思是双向奔赴。谢渊把信拿回来反复地看了几l遍,脸上没什么表情,内里却火辣辣的,愈发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小叔叔,小叔叔你怎么了?”纪瑞又开始担心。
谢渊回神,盯着她看了许久后突然微笑:“不是写给我的就好,不然我还要费尽心思拒绝你。”
纪瑞一听不乐意了:“你怎么还庆幸起来了,我有那么差吗?”
谢渊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纪瑞得寸进尺,扑过去哼哼唧唧:“快说快说,我有那么差吗?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别闹了。”谢渊突然蹙眉。
纪瑞一顿,老老实实放开他。
谢渊和缓了眉眼:“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好的。”纪瑞答应一声就乖乖离开了,走到门外突然想起信还在小叔叔手上,于是又折回来。
屋子里空无一人。
纪瑞顿了顿,看到洗手间的门大开着,便直接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叫
人,就看到谢渊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把信纸撕个粉碎冲进下水道。
纪瑞:“……”
“还有事?”谢渊在镜子里与她对视。
“没、没事……”纪瑞干笑。
谢渊:“早点休息,明天我替你把情书交给吴越。”
……情、情书不是已经被你撕了吗?看着冷酷无情的小叔叔,纪瑞默默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开口问什么。
回屋之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谢渊垂着眼眸撕情书的样子……不是,小叔叔对这件事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她就是还个人情而已,至于撕成碎屑吗?
大概是睡前思考得太专注,纪瑞睡着之后难得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又出现在谢渊的洗手间门外,谢渊站在洗手池前,正专注地撕着什么,镜子里是他垂着的英俊眉眼。
纪瑞眨了眨眼睛,问:“小叔叔,又撕纸呀?”
谢渊一顿,平静地转过身来,纪瑞才发现他硬挺的西装上沾满了血,左右手各拿一把血淋淋的刀。
“不撕纸,撕人。”他眸色森森。
纪瑞瞬间吓醒,手忙脚乱地拍开小夜灯后默默抱紧受惊的自己。
“小叔叔好吓人呜呜呜……”
因为这一场噩梦,纪瑞后半夜直接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地到了九点多才醒。
天色昏昏沉沉,好似早上五六点的时候,纪瑞打开窗户,立刻从空气里嗅到一点潮湿的气息。
像是要下雨了。
她眨了眨眼睛,低头给谢渊发消息,发完之后想了想,又给蒋格发一条类似的:今天好像降温,麻烦蒋哥提醒一下小叔叔别忘了添衣服。
谢渊迟迟没有回复,蒋格却秒回:谢总半个小时前出去了,等他回来我再提醒。
纪瑞一顿,问:他干嘛去了?
蒋格:我也不知道,只说有事要办。
纪瑞面露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工作日的早上九点半,咖啡厅几l乎没什么客人。
作为各大娱乐场所的老板,吴越大概是第一次起这么早,精神抖擞地坐在咖啡厅等人。
三天前,在目睹谢渊如何一掷千金哄纪瑞开心后,他意识到自己对纪瑞的追求之路有了这位小叔叔的对比,将会困难到什么地步,但短暂的沮丧之后,他决定豁出去了,所以撒了个小谎骗纪瑞给自己写情书——
至于为什么写情书,可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其他东西都可以随手买到,也可以随便找人送来,唯独情书这东西需要亲自去想、去写,在写的过程中要绞尽脑汁想他的优点,想着想着说不定就真喜欢了?而且她如果找跑腿来送,他也可以说不好意思被人看到,进而纠缠她见上一面,然后再继续发生别的故事。
这个计划很完美,但也很容易夭折,首先他要把谎言说得像真的一样,其次要说服纪瑞写这封情书,最后他要劝说她亲自来见自己……按理说每一步都该困难重重,没想到事情顺利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话说纪瑞这么配合,是不是心里对他也有点想法啊,吴越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仔细地照了照,一边沉迷自己的美貌,一边想象纪瑞看到自己后不可自拔的神情,正想得入迷时,一道身影突然在对面落座。
吴越放下手机,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你可算来……”
谢渊放下手杖,神色淡淡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吴总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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