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淡淡笑道:“本相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样天大的事,自然要禀报皇上的。只是……这银子……真是殿下挪用的?还是你们袁家与福建路知府挪用的?这事倒还可以再查上一查。”
江凌没说让袁谨顶下这个罪名。
但是太子闻此,早急不可待,上前又踢了袁谨两脚,道:“这事与本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你们这些阴险小人所为。江相,你办了他们,抄家补赔!孤不信一个福建路知府再加一个袁家,还补不回这九十万两银子!”
所谓时穷节乃现。
王青云在旁边听到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心中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袁家虽是贪了不少,可是袁相及袁家也确实对太子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太子怎么能这样凉薄无情?她原以为,太子对袁家,多少有几分情分的。
刚才浮起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这大好的江山,这天下的百姓,不能交给诚亲王那样能干却狠毒的人。
也不能交给太子这样庸碌无耻又凉薄的人。
她心意既决,目光深沉,投向江凌,似在询问。
江凌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两人眼神一对,江凌却微微闭了闭眸子,似乎在劝她放心。
她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有江凌在,此事必成。
“袁谨,这事十万火急。我给你们袁家十天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补上这笔银子的亏空。皇上病重,马上又要过年,我也不想皇上忧心。等你们补好亏空,我算你们一个自首,再替你们向皇上求情。”江凌这时才道。
王青云心情激荡,眼中发热。
果然不愧是江凌。
如此,既救了太子,也救了皇上。
若是不然,这事一旦叫皇上知晓,盛怒之下,这个年,还真未必能安安稳稳地过去。
这样仁厚的心思,这样绝妙的手腕。
皇上真是选对了人。她也选对了人。
袁谨闻言早忘了自己刚来时的模样,冲着江凌感恩不尽,磕头如捣蒜。
江凌便让他去了。
等袁谨走了,太子才惊魂未定道:“可……可还有那……那御史,他们可不会等孤十日!”
江凌淡淡一笑,道:“我自会跟他好好谈谈。刚好,他在宋修的举报名单之上。”
太子先是一愣,随即纵声大笑。
王青云也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爹与王青山。
王尚书忙道:“江相天纵奇才,救了太子殿下,也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
王青山亦道:“枢府当年日赞襄,隐然一柱在明堂。如今有江相在朝,万事安矣。”
江凌拱了拱手,道:“王大人过誉了。其实这事,还没算了结……”
太子此时早心悦诚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忙问为何。
江凌道:“虽然挪用海防银子的事,是袁家与福建路知府所为,可……诚亲王岂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最迟年后,他必然用此事再大做文章,到时候怕难善了。”
江凌顿了顿,面露忧色,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还是要早作准备。”
太子忙急道:“准备,当然要准备。以你之见该如何准备?”
江凌看他一眼,凝神想了想,道:“诚亲王筹谋多年,一心想扳倒殿下。想的不过是殿下倒下,皇上便会立他为储。也只有皇上让他断了此念,他才会真的死心。只要他死了心,必然反过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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