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劳德斯塔先?生,这对您而?言是一件不太体面的事情,我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因此……我要骑你的马——和你一起。”
英俊强壮的黑马似乎听得懂文卿的话,它有些不耐烦地原地踱步,男人的双腿用力夹紧身下马匹,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好像文卿的要求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掌安抚地摸了摸黑马的脑袋和毛发,而?后才看向站在身侧身体紧绷的文卿,“但它不喜欢被陌生人骑,抱歉……请你不要介意。况且,我并不认为我曾经做过任何不体面的事情,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文卿的话哽在喉咙里?,一时浑身僵硬地站在了原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强调,虽然现?在我们之间存在物理意义上的高度差,但我希望您最好不要真的以为您可以只手遮天了。”
他表现?得有些不耐烦,“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Wen小姐,我究竟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普劳德斯塔微微曲起脊背,碧蓝的目光深邃迷人,好似认真地注视着文卿,看上去确实就像是这个世界上英俊美好如神祇的男子,但她却总觉得那不过只是伪装罢了。
文卿的嗓子干涩极了,但在快速的吞咽过后,她还是抬起头理直气壮地与对方的双眸对视,“里?斯克·普劳德斯塔先?生,半个月前?的晚上,在坡斯廉俱乐部的小楼内,你侵犯了我,对吗?”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他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无懈可击的假笑?,“huh?你有证据吗?”
“没有。”
文卿平静地回答。
“医院给?出检查报告中有不属于你的体-液吗?”
“也没有。”
闻言,普劳德斯塔一脸无趣地直起身体,挺起宽厚的肩膀,虽然他仍未从?法学?院毕业,但文卿已经能窥见?对方的专业性,“那你有什么呢?Wen小姐,我得提醒你,那些的推测并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
这样的结果对于文卿而?言是意料之中,但她却仍然不卑不亢地继续,“我有一份血液报告,证明当时我的血液中含有GHB类似物,我还有与沃伦·布里?格姆和麦克·洛佩兹的来往短信——”
“你猜怎么样?这些应该可以证明,您作?为坡斯廉俱乐部的主席,默许纵容对方拿我取乐,并间接害我在俱乐部的派对上受到了药物的伤害……”
文卿越说,语气便越是轻快,脸上势在必得的笑?意逐渐扩大,野心几?乎要从?漆黑的双眸中满溢出来。
“我知道您是法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在法律上的造诣肯定比我深,但倘若我公开了目前?我拥有的证据,您作?为坡斯廉俱乐部的主席,会不会遭受到一些不太正面的非议呢?”
关于法律的选修课文卿仍然在进行,这半个月她学?得格外认真,虽然她目前?也只是粗浅地了解了一下英美法系的法律体系,但这对于她而?言也已经足够。
英美法系以传统、判例和习惯为判案依据,再加上由特?定人数的有选举权的公民参与决定嫌犯是否起诉、是否有罪的陪审团制度①,闹大了对文卿其实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有钱人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但她其实并不想要让里?斯克·普劳德斯塔身败名裂,文卿只是想要换一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应该易如反掌、不值一提。
“——你是在威胁我?”
他的语气轻柔沙哑,语气却很是轻快。
文卿心中一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出乎她的预料,坐在黑马之上的里?斯克·普劳德斯塔虽然微微眯起了那双精致迷人的眼睛,看向文卿的眼神却并非是恼怒与不悦,也没有了最开始见?到的那种厌世与淡漠,反而?更?像是发现?有趣事物的兴致与好奇。
他像个孩子一样贪婪地弯腰靠近文卿,并从?高处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脸,还没来得及戴上手套的粗糙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文卿脸上细嫩的皮肤,炙热的手指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睫毛,突兀开口。
“——我突然发现?,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Wen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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