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鸣玉愤怒不已:“倒是你!明知他有伤在身,竟还想加重他的伤势!”
那仆役终于察觉出情势不对,慌张下跪,砰砰磕头道:“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凌鸣玉又气又恼,偏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眼前仆役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林奚吟。
只是可惜现在他才是林奚吟。
松眠这时候正好领着一众医官赶到。
凌鸣玉自然不会因着这种事便要了这仆役的命。
但不罚这仆役,实难解凌鸣玉心中之气。
“松眠!”
闻声松眠上前。
“此人欺辱族人,蓄意滋事,按家法当如何处置?”
松眠答:“丈十,罚月例一月。”
凌鸣玉厉声:“罚!”
那仆役听罢颤抖的身躯一懈,头磕的比方才还要激烈:“多谢少主饶命、多谢少主饶命!”
闹剧至此落下,谁都没有发现,凌鸣玉怀中,谢妄微动的眼珠。
凌鸣玉又是指挥将谢妄抬走,又是差遣安排收拾新住处,又是令医官给谢妄看病……
折腾了好半天,及至天色将暗时,一切才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谢妄如今住在凌鸣玉院里一间空置的屋子,二者住处靠的极近,不过数十步的脚程。
生活环境更是大大改善。
医官们为谢妄诊治完,向凌鸣玉禀告道:“谢公子伤势较少主严重许多,即便仔细调养,少说半年,多则数年,恐才能恢复如初。”
医官揣摩了番凌鸣玉的态度,顿了顿又道:“但若辅以滋补灵丹,或许数月便能康复。”
凌鸣玉虚虚搂着身前披风:“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来!”
医官领悟,收拾医箱正准备出门,经过凌鸣玉时,却再度被唤住:
“那些其他的伤者,眼下情况都如何了?”
凌鸣玉可还记得,满洞穴中受伤的可不止林奚吟和谢妄两个人。
猝不及防被问及其他伤者,医官难免诧异,特别是这些关切的话,竟还是由林家最骄横跋扈的少主问出来。
医官用担忧的目光望向凌鸣玉的脑子:“回少主,我等都已按照家主的吩咐,将他们带回并精心照料。”
闻言凌鸣玉直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就劳烦你们多费心了。”
“不敢不敢。”
送走医官,凌鸣玉心中愧疚稍减。
毕竟是因为“自己”要出游,才会害大家被魔修劫走。
他既占了林奚吟的身份,便要为林奚吟善这个后。
站在拔步床前,凌鸣玉望着谢妄的面容出神。
谢妄自幼便长的极为出色,如今长至少年,身形虽然抽条得过于消瘦了些,但五官俊逸,轮廓分明。
若幼年版的谢妄,是面容可爱但眉眼中参杂着疏远的冷意。
那少年时期谢妄,则如一头潜伏的亚成狼,或一把即将出鞘的寒刀,冷冽之中略带数分阴郁。
若是天镜在手,凌鸣玉真想把现在的谢妄拍下来。
松眠见状上前询问道:“少主今日滴水未进,现在可要用膳?”
凌鸣玉下意识摇头:“我没胃口。”
片刻后,又道:“罢了,先送两碗清粥来。”
他自己那碗只吃了一半,倒是为谢妄准备的都喂完了。
然后坐在床前,支着头,望着谢妄发呆。
凌鸣玉知道,谢妄其实对林奚吟并未有任何感情,也绝无攀附之意。
他之所以寻上林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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