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谢妄没出声,但他一路上皆是如此。
凌鸣玉一开始以为是谢妄受了刺激,不愿意开口。
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一丝异常。
“谢妄,谢妄?”
凌鸣玉伸手去摸,倏然触及到一片滚烫。
谢妄发烧了!
凌鸣玉几乎是瞬间起身,将谢妄搂过。
借着月色,凌鸣玉才发现谢妄面颊绯红,整个人宛若被从水中捞出来般汗涔涔一片。
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高烧是几乎能要人命的存在。
更何况,谢妄他现在不过才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啊。
若不幸这高烧是因为伤口感染,后果…凌鸣玉简直不敢想。
凌鸣玉忘了,他现在这具身体也才不过七八岁,消瘦又孱弱,甚至只比四岁的谢妄高出半个头。
他无措的环顾四周,多希望这时候能出现个人帮他一把,可惜没有。
怀中谢妄愈发滚烫,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凌鸣玉俯耳在他唇前:“什么?”
“…冷…冷……”
凌鸣玉顿时领悟,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仔细将谢妄捂住。
可谢妄还是冷得发颤。
没有办法,凌鸣玉将谢妄放下,咬牙道:“你在这等我。”
旋即起身,冲向乱葬岗尸堆,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夜色中摸索着搜寻起来。
数刻钟后,凌鸣玉带着数件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衣物归来,仔细盖在谢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义无反顾的独身冲入夜色中。
……
凌鸣玉在数里外找到一条溪流,又趁着夜色,马不停蹄地将谢妄转移了过去。
天边渐亮时,凌鸣玉已经用溪水为谢妄简单漱洗了番,谢妄稚嫩但漂亮的面容,由此也完全展露在凌鸣玉面前。
原来小时候的谢妄长这个样子啊。
漆黑深邃的眼,幼鼻挺拔,一张小脸生的唇红齿白,偏生眉眼间带着分拒人之外的冷意,叫人看了心中既爱又痒,忍不住想要逗弄。
即便眼下衣衫稍显凌乱,脑门上还盖着凌鸣玉用来为他降温的湿布条,仍旧丝毫不掩谢妄容颜。
有些人生来便该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凌鸣玉觉得谢妄就是这样的人。
凌鸣玉守了谢妄多久,便看了多久。
“真好…”他碎碎念道,“眼睛还在……”
他说着取下谢妄额前的湿布条,伸手探谢妄额前温度,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降下来了。”不枉他昨夜一夜未睡,为谢妄换了一晚上的湿布条。
他正准备去换水,转身的瞬间,一股力量突然从身后猛地袭来。
凌鸣玉猝不及防被反扣双手摁倒在地,头晕眼花之际,后颈贴上一丝冰凉。
“…你是谁?”稚嫩的声音中带着高烧未退的嘶哑。
凌鸣玉慌张回头,却在看到后人面容时,黑瞳一亮。
“你醒了?!”
凌鸣玉下意识挣扎,直到后颈上的凉意变成痛意,他才意识到什么般瞬间安静下来。
“我…我不是坏人。”凌鸣玉声音上带上了一丝委屈,“…我叫凌鸣玉。”
他解释说:“你发烧了,我只是想给你换个降温的毛巾。”
凌鸣玉举起“毛巾”,实则是从死人衣服上撕下来的不成型的湿布条,一时间有些愧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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