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寂的黑夜里亦步亦趋地上前。
才?走?了两步,便借着清辉般的月色瞧见了不?远处坐在木凳上的徐怀安。
黑夜里,三双眼睛面面相觑。
宗义是长子,性子要比宗耳沉稳一些?。
宗府虽是他的家,可大半夜来叨扰借住在他家的客人,实在是于理不?合。
所以他愣了一下,抬起头作看?天状,只见他环顾了整间?屋子后,颇为疑惑地说:“这是哪里?这原来不?是二弟的屋子啊。”
宗耳也是一愣,等了好半晌后才?环住了自己兄长的肩膀,作势要往屋外走?去。
“呀,喝多了酒,连路都不?认得了。”
徐怀安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等两人推开屋门,即将要离开时,徐怀安才?出言唤停了两人。
“两位兄长。”
他从木凳里起身,绕到宗义和宗耳跟前,朝他们两人行了一礼后才?问:“徐某这厢有?礼了。”
宗义和宗耳立时顿住了步子,回身望向了徐怀安。
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兄长’二字可不?合适。”
三人在泛着清辉的月色下对峙。
徐怀安先让守在内寝里的永芦和双溪点起了烛火。
烛火明?亮,他才?瞧清楚了宗义和宗耳两人的长相。
这两日他已打听清楚了宗府的情况。
宗闻膝下只有?宗义和宗耳两个儿子,而且这两人都已娶妻生子。
换言之,宗义和宗耳对他没有?半分威胁。
所以,徐怀安彬彬有?礼地与这两人说话,力图在两人跟前树立个好形象。
只是宗义和宗耳两人有?些?看?不?顺眼他,如今看?他生的这么俊秀清雅,心里更加认定了徐怀安不?怀好心。
他出身又好,样貌又好,听闻官职也不?错,什么样的世家贵女寻不?到,为何要吊在宁宁这一棵树上?
他必定是心思不?纯。
宗耳自小就觉得自家表妹美好纯澈得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怎奈何有?人被猪油糊了心,薄待了他的表妹。
如今又来了个摸不?出底细的梁国公世子,宗义和宗耳必定要谨慎处之。
“听说你此行是要来扬州探亲,那亲戚名字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家中有?什么经?营?且细细说来。”宗耳没好气地说道。
“探亲”一说本就是徐怀安胡诌出来的言语。
所以面对宗耳的盘问,他并未第一时间?答话。
而他的沉默映在宗义和宗耳的眼里,就是他“心虚不?可靠”的铁证。
他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说:“我们猜到了你是在说谎,快说,你缠着表妹有?何企图?”
宗耳是有?一身高强武艺的莽夫。
他一怒,便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性。
偏偏徐怀安又生了一副他最讨厌的“小白脸”模样。
所以宗耳就掏出了那一柄泛着银辉的刀刃,将那锋利的刀口横在了徐怀安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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