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丞又为人正直舒朗,是清流文官里的领头之人。这桩婚事担得起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可徐怀安总觉得一桩相携此生的婚事里不该只有“门当户对”这四个字,须要心悦心爱、相知相守才好。
他与陆小姐,不过只见过一回而已,婚姻大事尚且不可操之过急。
“好。”众目睽睽之下,徐怀安必定不会落了陆梦嫣的脸,便先应承下了秦氏的话语,与陆梦嫣一前一后地走去了镇国公府内花园最僻静的角落。
这等动静必然瞒不过玉华公主,这便有了她盛怒之下欲使毒计暗害陆梦嫣一事。
许是千尊玉贵的玉华公主行事肆无忌惮惯了,即便是在镇国公府府上做客,言语间也染着几分盛气凌人的傲气。
苏婉宁急急匆匆地要救陆梦嫣于水火之中,又不愿意得罪了这位嚣张跋扈的堂姐,便想着要寻个脸生的丫鬟去给陆梦嫣报信。
沉思之下便不曾留意到拐角处挺步而来的徐怀安,两人不期而遇,本就清瘦如弱柳的苏婉宁更是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徐怀安的怀里。
“嫂夫人,您没事吧?”徐怀安担忧着问她。
仓惶之下,苏婉宁甚至忘却了回答徐怀安的问语,而是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立起了身,环视廊道一圈后见四下无人,才舒出了一口气。
徐怀安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那双沉静又明澈澈的眸子里仿佛镀着千万分的愧怍,这愧怍着实太过显眼,连苏婉宁也觉察到了。
“是我没有看着路,不小心撞到了徐世子,还请徐世子不要见怪。”苏婉宁往后退却了两步,划开个彬彬有礼又克制有度的距离,笑着对徐怀安说。
徐怀安却怔惘了一会儿,似是有口难开的模样。
苏婉宁愈发疑惑,她再度环视了廊道一遍,生怕她与徐怀安说话的景象会被邹氏身旁的婆子瞧了去。
她心清明如玉,却见识过流言蜚语的凶猛,不敢在这内宅里行差踏错一步。
所以苏婉宁便敛下了那双雾蒙蒙的美眸,朝着徐怀安敛衽一礼道:“招待不周,还望徐世子海涵。”
说罢,她便要朝着内花园的方向走去。
“嫂夫人。”徐怀安出声唤住了她。
这一声呼唤来得如此突兀,里里外外都透着几分不合时宜。苏婉宁的心里涌起千万种猜测,一方面总是相信徐怀安不是那等孟浪之人,一方面又抑不住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恼意。
这世上的男子哪里知晓内宅里的女人处事之艰难?未嫁之女将名声看得比天还要重要,已嫁之妇更要恪守女德、克己复礼。
况且这成国公府如龙潭虎穴般满是算计与争端,苏婉宁竭力权衡着各方势力的倾轧,才为自己挣得了一寸喘息之地。
徐怀安也是享誉盛名的世家公子,难道连这样的道理不明白?若是让府里好事的婆子瞧见了她与外男在廊道上说话,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她的努力便会功亏一篑。
思及此,苏婉宁与徐怀安说话时便染上了几分不虞,“徐世子还有什么事?”
她顿下步子,怒凛凛地直视着他。
徐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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