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烽连说了两个“不值一提”,沙霸天脸上重新浮上笑容,举起酒杯,“我沙家堡第一个将刀锋对准冥门,赫家寨可要多多响应啊。”
“自然。”
赫连烽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不仅就如何瓜分冥门的利益达成了一致,还顺便结成了短暂的联盟。
贺雁南自沙霸天住处出来的时候,向赫连烽道谢,“多谢赫兄。”
“不用谢,倒是我要谢谢顾兄。”赫连烽仰头看着头顶灿烂的阳光,哪怕今日的阳光是难得的明媚,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江湖之人都知道,我和冥门有灭门之仇。”
但却无一人将和他十年前被冥门屠杀满门的镇国将军府联系起来,一是因为他是顶替的别人的身份,身世来历皆可考证;二是他实在太过坦荡。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才最容易让人分不清楚。
“所以你就公报私仇,明知道我爹看重名声,还故意说全凭我爹做主,逼他拿我的婚姻大事来做赌注?”一道高傲的声音插入他们都对话中。
贺雁南和赫连烽回头看去,见沙蔓烟靠在墙上,一身白色红边窄袖衣衫,腰间红色鞭子缠出细细的腰身,姣好的面容上凤眼勾起,一点朱唇娇艳不可方物,垂下的皓腕白到发光。
“沙姑娘误会了。”赫连烽无奈。
“他为报仇是私,你爹为了名声就不是私?”贺雁南打断他,“你若不愿,应该和沙堡主说而不是我们。若他真是冥门之人,若他赢了比武招亲,骗了你的芳心,沙家堡难道满门被灭的下场。”
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说书中真实可预测的未来。
“你!”沙蔓烟气恼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来阻止你们的?甚至是来找我爹哭着闹着求他不要拿他女儿的终身大事儿戏?”
“本小姐只是想告诉你们,”她直起身,手中鞭子一甩,将院中假山大小的石头拦腰打碎,“将来冥门落网,本小姐功不可没!”
“哼!”她看向赫连烽,像只波斯猫扬了扬高傲的下巴,“本小姐的如意夫君一定会是江湖中最厉害的俊杰,迟早打败你们!”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对我二叔说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二叔要是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找你!”她的鞭子朝着赫连烽一指,扔下狠话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地沙石飞扬。
“二叔?”贺雁南看向赫连烽。
“沙家堡二爷沙平帆,我把东西给他了。”
“那是他自己的事。”贺雁南颔首,突然抬头问道,“拒婚是真的?”
“是真的。”赫连烽无奈,顾兄怎么惯会拆台揭短?
贺雁南轻笑出声。
次日清晨。
比武招亲的第十天。
赫连烽站在映月轩院中等贺雁南出来。
他得到消息,顾北要在今天参赛,于是和贺雁南约着共同去观战。
“赫兄。”
“顾兄。”赫连烽笑着转身,在看清贺雁南的瞬间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贺雁南一身金色衣衫,衣衫上绣着麒麟云纹,腰间缀着白玉祥云玉佩、苏绣花团锦簇香囊,外披墨色貂毛斗篷,戴着白玉半遮脸面具,只露出嘴唇和小半截下巴,身体更是隐隐拔高了几分,手中金扇小巧玲珑,扇上的玉坠更是精美绝伦,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又风流倜傥,与之前截然不同。
整个人如太阳一般璀璨夺目,夺人眼球。
“顾兄这是?”赫连烽问道。
“顾北在冒名之前有可能调查过江南剑派,甚至认识我,不得不防。”贺雁南一开口,竟是连声音也改变了。
“那顾兄的咳嗽?”
“服了特制的药,压下去了。”贺雁南面色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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