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雁南含笑举起碗,轻抿了一口。
窗外,那个白发苍苍的乞丐一直仰头看着他们,突地咧开了嘴。
是夜。
赫连烽叫了两桶水到贺雁南房内。
贺雁南挑眉。
“我有事和顾兄说。”赫连烽将外衣脱掉,转头看到了贺雁南的眼神,扬了扬眉,“同为男子,莫非顾兄还害羞?”、
“自然不会。”贺雁南颔首,脱掉衣物,跨入热气腾腾的浴桶中。
赫连烽笑着低头继续脱衣服,随后跨入浴桶中,溅起了一排排水花。
“顾兄对冥门了解多少?”
贺雁南用白巾擦过手臂,白皙的指尖沾水后更显细嫩,“不多,最近才从家师处听闻,更多的了解只限于传闻。”
他看向赫连烽,“比如十年前灭杀镇国将军府却全身而退的传闻,或许这次抓到冥门的人就能知道更多了。”
“也是。”赫连烽笑道,擦拭身体的动作不停,缓缓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
半夜。
一个黑影从窗户窜进了贺雁南的房间,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后,边走还边含含糊糊地低声念到,“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白衣悄声无息地自房梁上落在他的身后,握紧手中的剑,朝他刺去。
“噗!”手中剑顺利无比地刺入对方的身体,但原本应该刺入心脏的剑只刺中了肩膀。
而且,剑拔不出来了。
“在这里?”
黑影一顿,转过身来,对着她咧开了嘴。剑尖儿随着他的身体转动,整把剑弯成了一个弧形。
他向前一迈,将自己身体猛地从剑上抽出,血溅了白衣一身。
然而比血更快的,是他的手。
他只那么轻轻一劈,白衣就倒了下去。
将白衣打晕后,他低头看了许久,又蹲下去仔细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他站起身,转了一圈,朝床榻走去。
撩开层层轻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贺雁南。
“是这个!”
他兴奋地拍了拍手,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又将他打晕,才弯腰扛起贺雁南。
“砰!”一把匕首从贺雁南袖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也没看,径直跨过匕首哼着小曲儿跳出了窗外。
贺雁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身处荒郊野外。
他浑身动弹不得,正和赫连烽靠坐在一起,皆被换上了大红嫁衣。
抬眼是红枫似幻,星辰璀璨,黑夜似幕。
前方篝火前有人在拨弄琴弦,青衣白发,琴声悠扬,恍如隐士高人,如果不是强行绑了他们的话。
他看向赫连烽,“你能动吗?”
赫连烽苦笑,“不能。”
“嘠——”琴声猛地断掉。
“都醒了?”前方的人猛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脸,眸如灿星,隐约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采。
是个帅老头子。
“醒了就开始练功吧!练完功就可以拜堂了。你们看看谁先来?”他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册小折子,将它摊开摆在两人面前,和煦地说。
那册小折子上面画着两个赤着身子用各种姿势交缠的男子,赫然是情意缠绵图!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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