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沿上,轻而易举把人困在怀中,仿佛真要就地干出什么大事一样。
但紧接着,他只是略微垂头,用鼻尖蹭了蹭江杳的鼻尖,在那双红润饱满的唇边轻啄了一下。
毕竟不能浪费大少爷纡尊降贵给他准备的爱心早餐。
*
两天后,他们还是去看了日出。
他们是此刻唯一登上山顶的人,时间尚早,不远处的暗灰色云海似茫茫雪原,安静悬浮在山岭轮廓之上。
由于起得太早,被刺骨的冷风一吹,江杳非但没清醒,反倒更困,随便找了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东倒西歪地坐下。
段逐弦从大旅行包里拿出一张毛毯,扔到江杳怀里,接着迅速支起防风帐篷,然后把暖炉点起来,很快驱走了大半寒意。
江杳裹着毯子,接过段逐弦递来的一个保温瓶,震惊道:“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怎么都不知道?”
段逐弦似笑非笑:“一个家里总要有一个操心的人。”
江杳哼哼两声:“也是,你这人一向心思缜密。”
他说的不止登山这种小事,还有段逐弦回国后促成的一系列和他相关的事情。
话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坐到他身边调试暖炉的段逐弦,狐疑地眯了眯眼:“我有个疑问,既然联姻是你策划的,那结婚之后发生的一切,也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咯?”
段逐弦淡淡道:“我的计划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就画上了句号。成为你的合法伴侣,参与你的人生,已经与我全部的构想吻合。”
江杳闻言错愕:“堂堂段总,怎么就这点追求?”
段逐弦笑了笑,没回答。
江杳忍不住追问:“那你就没构想过,万一我会喜欢你呢?”
段逐弦停下拨弄暖炉的动作,抬眼对上江杳灼灼的视线:“这不算构想。”
“那算是什么?”
“是礼物。”
段逐弦说。
“是你送我的礼物。”
话音落下,前方厚重的云层突然从内部皲裂,透出隐隐的光亮,不过几秒瞬息,视野便被强势热烈的金光塞满。
金红色的朝阳如同终于宣之于口的爱意,冲破隐忍,就这样不管不顾、满山遍野地撒了下来。
忽然之间,江杳明白了段逐弦当初计划带他看日出的意义——
若非发生日程本的意外,哪怕是段逐弦那样骄傲强势的人,想要把积攒多年的暗恋说出口,也不得不向天地间的壮阔借一点勇气。
圆圆的火球已经逐渐悬停半空,段逐弦挪开视线,看向身边人还在向前眺望的侧脸。
江杳裹着毛毯,略长的头发散乱垂在颈间,浑身都被暖黄的光芒包裹住,白皙的皮肤轮廓化作毛绒绒的虚影,仿佛天使乘着阳光落在他面前。
从日出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江杳勾着唇角,对上段逐弦深沉的目光:“喜欢就是喜欢,是我自己情愿,不是什么礼物,更不存在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江杳眨眨眼,“不过,我倒是有个真正的礼物要送给你。”
段逐弦向来淡定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喜:“是什么?”
江杳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藏在身后,清清嗓子:“事先声明哈,我没你这么浪漫。”
见段逐弦笑着点点头,他才有点扭捏地把东西交到段逐弦手上。
是一个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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