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地回敬。
此后,他不再刻意避开段逐弦,却像蚌一样更加闭紧了外壳,浑身散发着“妖魔鬼怪快离开”的气息。
这场餐叙的目的是商讨联姻事宜,但实际重点却放在“联”,而非“姻”上。
从长辈们的交谈中,江杳大致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段家经营的华延集团从创立以来,投资重心一向是大宗和房地产。段逐弦的爷爷作为创始人,虽说已经放手公司事务多年,但思想还在与时俱进。
老爷子纵观时局,看到近几年互联网科技突飞猛起,人工智能更是蓄势待发,吃到螃蟹的都赚得盆满钵满,于是也想分一杯羹,经过多番调研看上了他家公司,怎奈他爸妈坚决不肯让渡控股权,最终演变成了联姻。
个中弯弯绕绕相当复杂,总之联姻可以实现双方利益最大化。
跟段松一起来的漂亮女人叫何璐,是段逐弦的后妈,一双狭长的凤眼时不时地在两个小辈身上瞟。
看到江杳被小龙虾辣到嘴,段逐弦给他拧矿泉水,她笑眯眯地说:“逐弦和江小公子关系真好呀。”
阿姨,眼瞎是病,得治。
江杳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挪动屁股,再度和段逐弦拉远了一点距离。
见江杳和段逐弦谁都没搭腔,何璐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继续说:“难怪当初,老段想安排飞逸和江小公子结婚的时候,逐弦拼命拦着不让,还毛遂自荐呢。”
段飞逸就是这个何璐生的,段逐弦同父异母的弟弟,据说只比段逐弦小半岁,怎么来的自不必多猜。
看着何璐竭力维持优雅,却几度藏不住窃喜的模样,江杳大致摸清了段逐弦和他后妈的内在关系。
但他懒得探究这些恩怨算计。
他在意的,是何璐最后那句话。
一顿饭的工夫,双方家长已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商量好了领证时间,之后再择个黄道吉日举办婚礼,就能对外界坐实姻亲关系。
结束晚餐,两家长辈准备移步茶室闲聊。
江杳腾地站起身,对一桌子看向他的人笑了笑。
“抱歉各位,我和段逐弦先失陪一下。”
他特有礼貌地丢下一句话,随即扣住段逐弦的手腕,用力将人从座位上拉起,风驰电掣般带到包间外的小花园,凶狠地怼进墙角,眼里的锋芒彻底藏不住。
“解释一下,你后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得江杳好想揍人。
他拧眉,一条腿往前跨了一小步,膝盖用力抵在段逐弦腿边,压低嗓音:“你知道我对你没什么耐心。”
段逐弦道:“我忘了你从小语文不好。”
江杳瞪他:“你不怼我会死?”
段逐弦垂眼看他,不置可否。
就这样面贴面地僵持了几秒钟,江杳往后退了两米,烦躁地转过身,踢了脚花坛边缘。
一不留神用劲太狠,脚趾头痛得直哆嗦。
“刚才在饭桌上,你应该听明白了,以我爷爷的态度,势必要从适婚小辈中挑出一个和你联姻。”
正当江杳蜷住脚趾,偷偷嘶哈嘶哈的时候,身后的段逐弦突然开口。
“我那些叔伯听说这件事后,都争相推诿,唯恐重任落到自家儿女头上,只有我爸不一样,他想借这个机会讨好老爷子,而我作为长子,主动替父亲排忧解难,有什么问题?”
“什么狗屁逻辑!你做孝子闲孙还顺带牺牲我?”
江杳转身,甩了个眼刀子过去,触到段逐弦不知何时淡下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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