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挡在段逐弦前面,没注意到段逐弦微动的神色。
李睿智闻言,“草”了一声。
那男的开口就要三百万损失费,不然就喊媒体闹大,他不是拿不出,只是这么一笔账划出去,难保不会被他爸发觉。
他为这事儿愁好些天了,冷不丁被江杳当众揭起,立马恼羞成怒:“我说话的时候,也轮得到你一个乡下来的臭暴发户插嘴?”
江杳不是本地土著,早前听过不少这种蔑称。
他揉揉耳朵,有点好笑地问:“我是臭暴发户,那你是什么,臭要饭的?”
冯衍在旁边兴致勃勃观战,听到江杳这话,忽然想起李睿智是情妇带去讨名分的私生子,在讲究脸面的李家从小不受待见。
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乐出声。
被连续戳到痛脚,李睿智涨红了脸,怒目圆睁放狠话:“江杳,你他妈给我等着!”
江杳挑眉:“没问题啊,我等着,等着看你爹打断你的腿,你妈给你哭丧。”
李睿智张开嘴,还想说点什么,又自知怼不过,还被四双眼睛包围着,最后灰溜溜走了。
冯衍朝李睿智背影骂了句“傻逼”,转向江杳:“江少今天一个人?”
“嗯。”江杳点了下头。
“不如去我们那边吧,人多热闹。”冯衍指指身后不远处的包间。
江杳本想拒绝,接触到段逐弦同样看过来的视线,生生咽回了话。
别搞得好像他故意躲着段逐弦一样。
“行。”江杳抬抬下巴,“我过去坐坐。”
到了包间,一群人疯疯癫癫五光十色。
江杳有点诧异,段逐弦竟也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乐子。
其他人没想到冯衍还能拐个新成员过来,纷纷跟江杳打招呼,探究的目光在江杳和段逐弦之间来回瞟。
段逐弦走在江杳前面,路过原先落座的单人沙发,没坐,径直往对面的硬质座椅走去。
江杳和人寒暄完,就近朝那个单人沙发坐下,往后一靠,腰部抵在松软的鸭绒垫上,酸胀感顿时缓解了许多。
这沙发坐着还挺舒服的。
和段逐弦这种遗世独立的贵公子不同,江杳江湖气息重,为人大方坦诚,人缘素来不错,包间里想和他做朋友的大有人在,很快形成了新的话题中心。
冯衍招呼完江杳后,走到小吧台边和人碰了杯酒,一脸八卦兮兮。
“前阵子还听那帮人在传,说江少和段总不对付,可我刚才在外边,看江少还挺维护段总的嘛。”
江杳和段逐弦不合这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但都是些虚虚实实拿不准的消息,大家也只能当乐子听听。
另一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那是你以前没在菱北,不清楚,这俩早都斗了多少年了。上学那会儿,我跟他们一个高中,经常围观他俩打球,只要这两位风云人物一对上,保准精彩的要命……”
两人借着音乐声谈论,只言片语隐约飘进江杳耳朵里。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也并非全是无稽之谈。
江杳纯属吃了长相的亏,看上去像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但他其实头脑不错,运动细胞也发达,样样都能在同龄人里拔得头筹。
直到升了高中,他以为自己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稳坐年级第一,然而首次月考后,排行榜上出现了一个以一分之差压倒他的人。
放榜那天,他独自在公告栏前,站了许久。
段逐弦。
回教学楼的路上,江杳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冷不丁听到身边有人叫出这三个字。
顺着那人看的方向,他举头,遥遥一望。
二楼的栏杆边趴了一堆放风的学生,段逐弦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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