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得连掉落一颗针都清晰可闻。
谢鑫昊久久不能反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何嘉没答,捻着左手手腕上的珠子。
“这是我父亲临走之前送给我的,他在新疆的时候挑了好久,亲自打磨,我从没和你说过吧。”
谢鑫昊内心一痛:“对不起,仔仔。”
“你还记得他吗?”何嘉问。“五年前,在芷溪。”
谢鑫昊想说是,可何嘉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穿一件白色衬衫,好像是校服,挺好看的。”
“你跳下水救我父亲,上岸之后却悄无声息地走了,我隔着人群看了你一眼。”
说起往事,他眼神平静。
可何嘉的父亲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丧生于一场泥石流。
被谢鑫昊救上来之后,何渊在护林岗休息了一天,那时的芷溪交通远没有现在发达,父亲的勘测任务又是在深山,何渊强忍着身体不适,打算测完当天的最后一条山道。
可那天恰逢暴雨。
积雨冲垮了大坝,何渊在草屋里,听到了呼救声。
“爸爸,你别去,我害怕……”何嘉祈求道。
“小嘉,听爸爸的话,你现在就下山去研究所找人,越快越好!”何渊面色冷峻。
何嘉本能的不想和父亲分开,可何渊沉了脸色,“你能帮爸爸的,对吗儿子?”
何嘉捏紧拳头,一刻不停地下了山。
“他没能回来。”
“医生说,当时肺部积水已经很严重,再加上体力不支,那个呼救的人逃了出来,可我的父亲却没有。”
何嘉很冷静,声音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但发着抖的双手早将他出卖,何嘉在发抖,抖到停不下来。
谢鑫昊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地把人抱进怀里,“好了,好了仔仔,别去想,别去想。”
何嘉拼命咬住牙齿:“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在水里窒息那么久,更不会体力不支。”
“何嘉!”咬合的力度大到惊人,谢鑫昊沉着脸用手抚上何嘉下颌,“放松,深呼吸。”
“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找他,他根本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爸爸,是我……”
“不是。”谢鑫昊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不是你的错,是意外,和谁都没有关系。”
这一刻,谢鑫昊终于知悉了何嘉的所有,包括何嘉噩梦般的回忆。
他生了病,把自己封锁起来,会梦魇,在虚幻的梦境里反复重现当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原来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然而,现在,谢鑫昊同样一遍又一遍在温柔地在何嘉耳边重复:
“不是你的错。”
直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呼吸和缓,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谢鑫昊沉溺于此刻的温存,暗自许愿这一刻无限延长时,何嘉沉闷的声音自他胸膛传来——
“我没有对你一见钟情。”
谢鑫昊心跳几乎停滞。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向上天许愿好人要有好报。”那时候的谢鑫昊对他来说就像一个突然出现的天神一般,救了自己父亲,却只留下匆匆一瞥。
而章博煜,他生命中曾经很重要的人,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伴了他,何嘉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他没想到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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