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缜好似做了噩梦,满额的冷汗,把黎清的衣服领口都弄湿了。黎清想要叫醒他,却发现他在梦呓,凑过去听也听不出什么,反而感觉到他全身在抖,就像他不管不顾地跳进水里时一样。
黎清伸手抹掉了他一额头的汗,俯身想去抽床头的纸巾,李缜却抱他抱得更紧。
“醒醒。”黎清冷静地说道。
李缜还深深地沉溺于梦魇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嗫嚅,这回黎清听清楚了,李缜断断续续在喊的是“救我”。黎清皱着眉头,硬是拽开了李缜搂紧他的手,探身出去,“啪”一声将床头灯打开。
李缜茫然地睁开眼,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件上衣都被汗湿透了。
黎清凑过去他面前,小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话音刚落,李缜就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之人,猛地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说亲也不尽然,只是将脸撞到黎清的脸上,黎清理解为是接吻,便全然接纳了他。
像潮汐舔舐礁石,又像月光朗照峭壁,黎清包容了李缜横冲直撞的牙齿。
黎清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李缜的牙磕出了好多道小口子,刺刺地痛着,但接吻的舒服完全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痛冲掉了。李缜抓住自己被汗湿透的上衣下摆,从下往上将衣服脱掉,随手扔到床边的地上,他们的唇舌这才短暂地分开了一下。黎清翻身坐起来,掀掉了被子。李缜的嘴唇湿漉漉的,眼睛也是,定定地看着黎清。
二人四目相对。
明明李缜这样怕,惊魂未定,在梦里还要呓语呼救,先前却能毫不犹豫地扑进池水里,虽然那一池子水也就齐腰深。
看着李缜水汪汪的眼睛,黎清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黎清欲言又止,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李缜说:“还可以继续亲吗?”
黎清叹道:“当然可以。”
后半夜,李缜都好像患了皮肤饥渴症和分离焦虑症似的,折腾个没完,黎清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把第二天准备早起逛逛的计划都取消了,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好在,大家也都一样,工作群里静悄悄,没人说话。
黎清先醒过来的,李缜还趴在床上睡得像猪,被子只盖了半个背,黎清便研究了一会儿他的纹身。
明明怕水,文身的一个角落却是翻腾的海浪,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墨蓝色略显暗淡。
杂七杂八毫无章法的文身几乎铺了满背,主题各异,色调不一,有大有小,看得黎清眼花缭乱,真的可以认真研究很久,但不是现在,再不去抓紧时间泡一下温泉,钱就亏掉了。
黎清悄悄地起了床,吃了早餐,还外带了一份,还喂了小狗。
Sunday见到吃的很兴奋,黎清朝它“嘘”了一声,指了指连姿势都没换过的李缜,小狗识趣地安静吃早饭,乖乖等着黎清把它带到院子里解决排泄问题。
房间自带的院子很小,竹编的围栏围着一个小小的温泉池,放满水也只用了一小会儿。黎清自己吃着外带的冰棍儿,在水里泡着。大冬天的,吃着冰棍泡着温泉,舒服得人只想眯着眼叹气。
“你怎么不叫醒我?”李缜问道。
黎清一回头,见他把落地窗扒开了一条缝,Sunday兴高采烈地从院子的某个角落冲过去,用舌头给它爹洗了个早脸。
“叫了,你睡得像只猪。”黎清张口就来。
李缜飞快地洗漱完,吃了早餐,挨着黎清坐在池子边沿,腿伸进水里。黎清一开始还紧张,但见他表情轻松,也就松了口气。李缜手上捧着平板电脑,在上头写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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