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信,林真真的会不办顾大的丧事找他们的麻烦,那不用他们出手,村里的人都会在背后议论死他。
林真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大声道:“诸位都看到了,不是我没劝过他们,是他们偏要往我的刀口上撞。”
他看着怀里的顾栓子:“等我拿了当年的字据,跟他们去府衙里头掰扯清楚,再来办栓子他爹的丧事。”
说着,抱着顾栓子就要去屋里拿字据,原本只站在后边看的顾老爷子连忙叫顾二顾三把顾老妇拉起来,摆着一副长辈的架子怒不可揭地用手里的手杖戳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林真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刻哑了,带着顾家人灰溜溜地跑了,跑的时候那个被宠得一点也不招人爱的小孩连着他娘一起骂。
村里人望着站在那儿的林真,心头都有些麻麻的。
虽说顾老妇和顾老爷子对顾大是过份了一点,但林真真的要把他们告上公堂的架势也让人心头泛嘀咕。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这样的做法实在的……
林真也不管这些人的目光,顾家人一走,让人们照旧。
该吃席到吃席,该做事的做事,顺便跟大家说一声明天要劳累一点,劳烦大家帮忙着把顾大抬上山。
而跟着顾老妇一家前后脚来的另外一帮人走到林真跟前,话还没说,眼眶先红了。
林真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他们是原身的阿爹父亲和哥哥嫂嫂,住在离大田子村十几里地的鲤鱼村那边。
从那边走过来,最起码也要一上午的时间,所以几人的脚上都是稀泥,裤脚也脏兮兮的。
“出了这么大胆事儿你也不叫人带个话,要不是去赶集的时候恰巧遇到你们村里的人,我和你阿父都还蒙在鼓里。”
“你说你多叫人难过伤心。”
眼看着身形瘦弱的中年哥儿包不住眼泪,林真赶紧道:“是我忙晕了,没记住事儿……阿爹,阿父,你们快来坐下,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原身阿父道:“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有什么话等明天事情过了再说。”说完,他自己带着家人去找空的地方坐。
不得不说林真因为他的做法松了口气,他哪是忙晕了没想起来,他是根本就忘了原身也是有家人的。
不过还好,在在顾家的对比下,原身的娘家人简直再省心不过了。
酒席摆到了下午四五点,等入了夜,院子里除了来做法事的先生就不剩下什么人了,毕竟这会儿不像现代,有车有电灯,走哪儿都方便,大家都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免得路上遇到什么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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