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头天吃到时香甜的椰子,现在吃到嘴里寡淡无味。沈忱扔了树枝坐在季岸身边啃椰子,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妈的,好想吃白菜。”
男人并不做声,自顾自地削椰肉。
“想吃手撕包菜,油渣莲白,大刀烧白,蒜泥白肉……”沈忱一边吃,一边报菜名,“我一生都不想再吃螃蟹和烤鱼了……”
饶是季岸这种很能吃苦的人,在荒岛上这么熬下来,也觉得椰子肉越吃越难吃:“我倒是想吃面。”
“面也可以,我想吃豌杂面……”
他们俩说着,忽地停了嘴,过了几秒又不约而同地长长叹气。
沈忱:“唉……”
季岸:“唉……”
*
“一星期之前的上午,我看到那两个人了,拖着行李箱,就在这边找船呢。”老头喜滋滋地递过去刚盛出来的椰子茶,后半句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快听不清楚,“然后就坐了一个家伙的船,直接出海啦。”
卡列娜手一抖,整杯还没喝的椰子茶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她顾也顾不上,急切地抓住了老头的手:“是谁家的船?船夫在哪里?”
“唉你别着急啊,”老头心疼地看着撒了一地的椰子茶,“我跟你说,那家伙是这片码头出了名的混混,他就专门宰客,把人带到海上,再要人家加钱,不加钱就不开船。……但那天很怪,那家伙送了人回来这边,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卡列娜急得很,哪里有心情听老头绘声绘色地描述:“你先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在那边吗?”“唉你别急啊,真别急,他好几天没来了,没在呢。”“那他住在哪里,您能联系上他吗?”
老头从兜里摸出根自己卷的烟,慢悠悠地点上:“你着急也没用,你先听我跟你说。”
卡列娜深呼吸,缓了缓才点头。
老头抽着烟,接着道:“他那天回来之后,就跟我们这片的都打了招呼,说别乱说。”
“什么……意思?”
“你找的那两个人,说不定已经没啦。”老头道,“那家伙要是赚了钱,铁定是美滋滋地回来跟我们炫耀,那天那副模样,一看就是没诈到钱,还被一顿好打。但这海上的事,你也知道,轻轻一推人不就了事了……那两个外国人是不知道纳内克的码头有多乱……”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或者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这我不好说啊,他要是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了,指不定到时候怎么找我麻烦,”老头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那家伙还有很多混混朋友,做生意的都不想招惹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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