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提着酒瓶,季岸叼着烟,他们面对面,微微曲着膝盖压低了重心,以微妙地姿势面对面地跳共同喜欢的电影里的扭扭舞[1]。
没有音乐,沈忱就自己哼:“哒啦哒啦啦啦,哒啦哒啦啦啦,噻啦比,噻啦崩……”
他有些气喘,哼得半死不活,听上去他随时要背过去。但虽然几乎没有调子,也没什么节奏,男人还是很配合地合着他的节奏,手舞足蹈地跳。
无人岛的荒凉都暂时消退了。
半小时前,他们吃掉没什么味道的海鲜乱炖之后,不知是谁提议的,打开那几瓶朗姆尝尝。标签纸的角落里,酒精度数的字样已经模糊,依稀可辨是“13%”;换成平时,季岸绝对会谨慎地查看每一个酒瓶上的标签,以确认自己没有辨认错。可在身心俱疲之下,他懒得再思考,懒得再谨慎。
他们就这么很自然的,在晚饭过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干掉了两瓶43°的朗姆。
沈忱虽然看上去就是天天在夜店,跟不同的美女玩差不多的游戏,买最贵的洋酒放最靓的烟花那种混世魔王,可真正熟悉沈忱的人就会知道,比起泡夜店,沈忱更喜欢窝在家里玩游戏看动画片;在外面的一切凑热闹活动,都只是他的间歇性外向人格。
而季岸,名牌大学毕业,上过的班也是无须喝酒应酬只用干实事的,自然就没什么机会喝酒。
正如他们在啤酒大赛上丢人现眼的表现,实在要说的话季岸比沈忱能喝点,但要更客观真实点的评价,他们俩是大哥别说二哥,都差不多。
于是便有了现在站在火堆边上跳舞的场面。
扭扭舞扭了十分钟,沈忱的膝盖有点受不住了,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在了地上;季岸晕乎乎地过来拉他,两个人交握的手有给了沈忱新的灵感。
他借着力,费劲巴拉地站起来,手往季岸腰上一搭:“我、我教你跳这个,你会、会不会?”
“什么玩意儿。”喝醉了的季岸,说话明显的不客气。
与之相反的,喝醉了的沈忱容忍度异常高:“来嘛来嘛,来,你扶着我……”他一边说,一边把季岸另只手拉起来,强硬地放到自己肩膀上。
“开始了啊,开始!”沈忱垂着头,看着他们俩的脚尖,“快,快,慢;快,快,慢……”
看得出来,季岸大学时候应该是没选修交际舞的——沈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手支着他一会儿后退一会儿前进,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还定格摆pose。男人被晃得头昏脑涨,越发难以维持平衡;终于,在沈忱地带领下,季岸腿一软,失衡地往沈忱身上摔。
“哎、哎哎……”沈忱反应不及,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季岸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魁梧那一派的,可很有“质量”;沈忱吱哇乱叫地试图抗住对方,但没两秒就失败了,被季岸压得往后倒。
沈忱:“!!”
季岸:“!”
男人的体重完全压在他身上,他后背着地,后脑勺还在地上磕了一下。沈忱痛清醒了半秒左右,酒精又继续占领他意识地高地。季岸缓缓支起上身,朦胧的眼看着沈忱:“……还讨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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