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沈忱包扎而撕烂了的衬衣,最后以这种形式发挥了它的余热。
沈忱动了动手,扯得他手跟着摆,来回几次后,沈忱才满意道:“好了,应该是绑紧了。”
“……”季岸皱着眉,八字眼往下耷拉得比平时更厉害,“……里面是洞,不是悬崖峭壁。”
沈忱望着他:“我知道啊。”
季岸想了想,说:“你是怕我跑了吗?”
“不是啊,”沈忱回答,“我是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火灭了、火把掉了,至少还能知道对方的位置啊,这不应该吗?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你干嘛一副‘净整些没用的’的表情啊!”
季岸别开目光:“也不是完全没用,可能有用……吧。”
“‘吧’?什么‘吧’,就是有用!你懂都不懂!”
男人抿着嘴,再度拨开那些杂草,还贴心地再确认一遍:“进去了?”
“……走、走吧!”沈忱故意提高了音量,给自己壮胆。
季岸走在前面,率先弯腰钻进洞里,举着火把替沈忱照着路。沈忱跟在后面,进得犹犹豫豫,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我不想去”的味道。但好说歹说,两个人还是钻进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洞穴里。
跟外面那个洞穴完全不同,里面几乎没有光,温度也陡然下降了三四度;季岸手上的火把成了唯一的光源,照出洞穴里狭长的路。
“……我感觉,感觉,有水声……”沈忱小声道。
沈忱虽然在黑暗处算半个盲人,但听力确实不错,不管是深夜里的女人哭喊,还是隔了一条街的热闹,他都能注意到。听见他这么说,季岸也屏息敛声,仔细听了听——声音隐隐约约的很不真实,但好像是有水从高处滴落的动静。
“可能是个天然溶洞。”季岸说着,迈开步子往前走。
破布绑手确实有点基础的作用,有了这点连结,季岸不必再刻意往后看,也不必三步一停顿地照顾沈忱的速度。他们被破布牵着,自然而然就在各自下意识的细微调整中,走出了一致的步调。季岸照着路,时不时用火把照左右两边,但洞里什么都没有,连野草都没见着一簇。他们俩在隐约的滴水声中走了几分钟后,洞穴尽头竟然是个狭窄的拐角。
“……这真是天然的吗,”沈忱不由自主往季岸背后凑了凑,“我感觉像野人修出来的。”
确实,除了路不直、墙不平,这洞真像是拿粗制滥造的工具开凿出来的。
可这么大个洞穴,真要凿出来,那不知道得要多少人力,实在和无人荒岛这一环境不匹配。
“天然的,”季岸说,“真是野人修的,那野人怎么不插几个火把灯呢,这么黑,也太不方便了。”
“你觉得你很幽默是吧?”沈忱忿忿瞪他一眼,“等下野人跳出来把我们俩抓了,串起来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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