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岸躺着,还有些虚弱,就安静地看沈忱在火堆旁边费了吃奶的劲儿开椰子。他睡了好一会儿,再睁眼时洞穴外的天已经黑了,沈忱挽着袖子,一副刚从工地上下来的狼狈模样。火堆旁的石头又多了几块,刚刚好围成了个小灶台,他的泡面锅架在上面,大约是在烧水。
“……妈的,怎么看他开那么轻松,自己开要了老命了……”沈忱丝毫没察觉到他醒了,皱着眉举着尖锐的石头,正在想接下来该砸哪儿才能给椰子开颅,“烦都烦死了……”
饶是嘴上这么抱怨,沈忱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又在椰子上敲了几下,接着拿起小刀,对着砸出来的凹陷处钻。
这一套是学白天季岸开椰子的方法,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好半晌,沈忱才终于成功给椰子开了条缝;接着他用小刀把那条缝再撬开些,咬着牙把手探进去,要把已经被蹂躏得很脆弱的椰子掰开。
沈忱力气不太够,季岸看着他表演,即便在火光下,季岸仍能看见对方用力得脸都涨得通红。
只听见很轻微的、“咔”的一声,椰子终于开了。
可也偏就在这时候,奶锅里的咕咚咕咚地水沸了。
沈忱是个单线程,手忙脚乱放下椰子就想把奶锅端下来,端到中途又想起来流程不太对,匆匆又把锅架回去;他一把捞起旁边的袋装泡面拆开,腾出手去揭盖,怎料一个不小心,手碰到锅边缘,烫得他立马缩了回去。
季岸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帮忙——诚如他自己说的,吃了药睡上一会儿,感觉就好得差不多了——可下一秒他又卸了力,重回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看沈忱这副搞不定又不得不搞定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沈忱抓着自己的耳垂给手指降温,几秒后才松手,重新用袖子垫着去揭了锅盖。等泡面和调料都下进了滚水里,沈忱轻声地叹了口气,两手握住锅柄,将奶锅从火上移下来。等泡面煮好的时间,他满脸委屈地将椰子汁都倒进了季岸的漱口杯里,再用小刀一点点把椰子肉都刮下来,攒在椰壳里放着。
做好了这一切,沈忱左手抱着椰子,右手端着泡面锅,嘴里叼着装了半杯的椰子汁,急急往季岸身边走。
见他要过来,季岸连忙闭上眼。
“季岸,季岸……”沈忱喊得很小声,像是怕吵到他,软糯像撒娇似的鼻音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季岸皱了皱眉,装模作样地掀开眼皮。
上一秒还在几米之外的沈忱,这一秒近得他连一根根睫毛都能看清楚。
季岸倏地又合上眼:“嗯?”
“吃点东西再睡,我给你煮了泡面,还有椰子,吃饱了好得快。”沈忱说,“我也不知道你泡面喜欢吃软的还是硬的,反正是煮透了,不好吃你就,你就……你就给老子忍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