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扭曲了那金属外壳,泛起细微的颤抖。
他抵着头的手往下滑了一下,用力按住了一边眼睛,努力用钝痛压抑泛起的恐惧和焦虑。
……没有用。
雌虫的呼吸逐渐急促,用力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一瞬,舌尖尝到了蔓延而上的血腥味。
“你在做什么?”
耶尔倚靠在客厅走廊口,看着那被昏黄灯光照亮的一隅,微眯起了眼睛。
正专注的雌虫显然惊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合上那个本子,却被快步走来的耶尔将那东西直接抽走。
“……?”
耶尔看清了手里的东西,有些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有点生气又觉得有点好笑。
“你这么晚不睡觉就在看这个?”
那正是他攥写的教材本,上面的页码比他白天的教学多了好几页,显然是雌虫偷偷往后学了。
但是一想到西泽处理公务到半夜才回来,回来后不抓紧时间休息反而在学这东西,还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快去睡觉,不然我生气了。”
耶尔加重了语气,将那本子卷成筒状,在手心敲了几下。
像是被从噩梦中唤醒,西泽显然愣了一下,却没动也没说话,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里空茫,只倒映着面前雄虫的影子。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道,“……雄主,给我好不好?”
雌虫的脸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不太清神情,但显然不是开心或者其他情绪。
像是浑身落了一层薄雪,在这寒凉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
“怎么了?”
耶尔愣了一下,伸手按住西泽的肩膀,想让雌虫抬起头来看看情况,却没能推动。
西泽没有说话,右手僵硬的手指微动,那只笔便啪嗒掉落在茶几上。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什么。”
客厅陷入一片安静中。
西泽没敢抬头看雄虫,沉默了半晌,感觉到肩膀上的手离开了。
那温度离去的时候他心里一空,巨大的惶恐和羞愧袭上心头,一句对不起瞬间脱口而出,下意识遁循耶尔的话仓皇地抬起头。
他猝不及防和耶尔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那些艰难竖起来的防备就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摇摇欲坠维持着的假象。
“怎么了?”
耶尔偏了偏头,放轻了一点声音。
——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西泽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下意识收紧了手心,被一块冰冷的硬片硌得有些疼,勉强被唤醒了神思。
他没办法面对耶尔,也想不出让雄虫留下的办法,只能做一些无谓的努力和挣扎,选择这样迂回的方式去狼狈回避,却也……
至少找个什么借口。
“您已经很久没和我做爱了。”
那道声音又快又低,耶尔猝不及防愣住,“什么?”
他逐渐回过神,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将信将疑地凝视着雌虫的脸。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西泽低了低头,避开雄虫的视线,唇角已经紧抿成线,有些僵硬道,“……没什么,我不写了,现在就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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