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秋煦有点好笑地说:“祁总不能光看着我吃啊,一起吃点东西?”
她说着,把那份意面递了过去。
祁遇摆了摆手:“你不是今天想吃意面吗,我吃点别的就行。”
他也没客气,拿起餐具向那盘勃艮第牛肉进攻。
樊秋煦看到祁遇这个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遇倒是毫不在意对方的眼神,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樊秋煦眉眼弯弯道:“祁总这是饿了?”
祁遇恹恹地说:“做了两个小时的菜,我总得尝尝吧。”
樊秋煦有点惊讶。
从她点餐到送餐,拢共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但是祁遇说做了两个小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呆在酒店的,万一她出门了,祁遇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你怎么肯定我会呆在酒店?”
他喝了一口黑松露蘑菇汤,感慨自己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心情很好地说:“看了郑沫发的帖子,她们俩说你‘睡死’在酒店了,”他一顿,开玩笑地说 “不然我可不会贸然做饭。”
哦,祁家的大公子,做饭可是很贵的。
樊秋煦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家店明家有投资?”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够在国外轻易地拿到你的入住信息。”
樊秋煦继续问:“你很会做饭?”
“一般一般吧,大学的时候申请过国外的交换项目,在国外呆了一年,不得不说,英国简直是个荒漠,居然那里最多的中餐是左宗棠鸡,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有意识地琢磨做饭了。”
樊秋煦继续顺着他说:“不是有一个很经典的笑话么,什么是地狱,地狱就是德国的警察,法国的工人和英国的厨师。”
祁遇吃了一口肉,没想到樊秋煦居然是这么有梗的人,他面含笑意地继续说:“世界上最短的书就是英国菜谱了。”
“英国的国菜是炸鱼薯条。”
祁遇很高兴地说:“对对对,但其实呢,我感觉炸鱼薯条真没网上那群人说的那么难吃,相比仰望天空这种东西,炸鱼薯条真的可以算珍馐了。”
樊秋煦假装了解似的点点头,平静地吃了一块牛排,继续和祁遇搭话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祁遇正在喝汤的手一顿。
他不理解为什么上一秒他和樊秋煦还在讨论炸鱼薯条,这一秒对方就问他感情问题。这跨度实在是也,太大了吧?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意识流的艺术家啊。
樊秋煦放下刀叉,好整以暇地向祁遇投向自己的视线。
祁遇也不慌张,淡淡地笑了笑:“樊PD以为呢?”
樊秋煦继续吃东西,颇为无所谓地说:“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樊秋煦吃得差不多了,她开了一瓶前几天舒意送给她的拉斐。
红色液体缓缓地倒入酒杯中,液体与杯壁相交时,碰撞出了悦耳的声音。
樊秋煦递给了祁遇,径直走向落地窗前欣赏新加坡跨年夜的绚烂烟花。
祁遇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樊秋煦能感觉对方停在了大概和她相距一两米的位置:“生日礼物还喜欢么?”
樊秋煦转头,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对方:“祁总破费了。”
“不算破费,这份礼物,就是我的答案,樊PD可还喜欢?”
樊秋煦眯了眯眼。
电光火石之间,樊秋煦突然想到了盛宇大厦那半分钟的视频里面的一句话,她直接脱口而出:“人们总是从你的歌词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樊秋煦猛一抬头,对上了祁遇那双眼含笑意的清亮眸子里。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这一刻,烟花绽放在天空之中,点亮了整个夜空。无名的情愫在疯狂生长,潜藏在土壤中的种子破土而出,炽烈的感情汹涌澎湃。他们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瞳孔中泛起的涟漪,在这无言地对视中,时间仿佛停了下来。
此刻,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祁遇突然很想吻她,他向樊秋煦的方向缓缓靠近:“所以,樊PD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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