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以前,她一定要出去看热闹,顺带幸灾乐祸一下。
可如今她正难过,没那个闲心逸致,听她们吵嚷格外烦躁。
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起身想去把虚掩的房门关上,耳不听心不烦。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厉喝,讨人嫌的絮叨声戛然而止,蕙质关门的动作顿住,支起耳朵往外探听,只听到低沉严厉的训话声。
蕙质心下大奇,心想究竟谁这般有能耐,将这几个讨人厌的长舌妇治得死死的,将身子稍稍往后撤了撤,眯起双眼透过门缝向外察看。
房外,一个穿着上等的老婆子正冷着脸呵斥方才说三道四的婆子们。
几个婆子都很害怕她,被训得瑟瑟发抖,半句嘴都不敢回。
尤其最膘肥体壮,也是说话最恶毒的那个,哪还有半点方才的趾高气昂?
谄媚得像只哈巴狗,恶心的嘴脸多看一眼,去年的年夜饭都要呕出来。
夜色暗沉,昏暗的视线下,蕙质并未看清训话婆子的面容,只觉得声音莫名熟悉。
可等定睛一看,瞧清楚婆子身后站着的小济时,瞬间福至心灵。
这是小济的姑姥、宁氏的陪房王贵家的!她怎么来了?还带着小济?
王贵家的是宁氏的心腹,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们此前并未有任何交情,来这定然是宁氏的主意,想到宁氏,蕙质沉了脸,眸中划过一丝怨毒。
还有小济,蕙质将目光缓缓移到他脸上,视线过于昏暗,蕙质只依稀瞧清他的面部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也跟着来……难不成他背叛了莲花姑姑!已经倒戈向宁氏!
想到这个可能,蕙质心中大骇,退后几步,急得团团转。
忽然,门外的训话声停住,两道脚步声临近。
蕙质赶紧跑回莲花身边,趴在她身上继续凄凄艾艾哭着。
王贵家的推门进来,见蕙质哭得肝肠寸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只远远站在门口,并不靠近,冷声说道:“姑娘,夫人有请。”
蕙质捂着嘴,一边起身,一边小声啜泣,与此同时大脑飞速转动,想着莲花的前车之鉴,蕙质不敢掉以轻心,抽泣着,语声哽咽:“此去艰难,容我先向姑姑道个别。”
王贵家的冷笑一声:“姑娘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此去艰难’?夫人那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也值得说‘艰难’?我劝姑娘良善些,年纪轻轻不要一味学着那下作的贱人做派,没得叫人恶心!”
蕙质一边拭着泪一边哽咽说道:“是,嬷嬷说的对,是我不识抬举,不识好人心,可是……”未语泪先流,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见之生怜。
王贵家的受宁氏影响,最瞧不得美人落泪,眼见蕙质如此,愈发觉得刺眼,冷哼一声,正要出言讽刺,不料小济适时开口。
“姑姥,”小济笑吟吟向王贵家的作了个揖,“再磨蹭下去只会延误正事,莫不如让孙儿劝她一劝?那日正是孙儿将她从雨中背回家,她若有点良心,多少能承些孙儿的情。”
王贵家的厌恶地瞥了眼蕙质梨花带雨的面容,蕙质哭得越好看,越楚楚可怜,她就越憎恶,跟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