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擅自打听皇帝的饮食起居一向都算心怀不轨。只不过原本宫中只有希特这么一个继承人,所以父子之间有些界限也没那么分明。
希特刚开口就有些懊恼,现在被皇帝这么一说,联想到今天白日里偷听到的话,再想想现在自己即将做的事,后背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如果希特皇太子现在能看到自己的脸色,一定会发现它惨白得如一张白纸一样,任谁看了都会察觉出不对劲。
但很可惜,周围并没有镜子。
然而此时,皇帝也仅仅是觉得,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希特,只是因为听到了下午自己对公爵放的狠话,一时被自己的父皇吓到罢了。
还是个孩子呢,什么都写在脸上。
皇帝放缓了脸色,正想温和地敲打希特一番,结果希特的下一句话,又让皇帝皱起了眉头。
希特太紧张了,他不敢看向皇帝,就只能盯着旁边的桌子,桌子上又散落着数多雌虫的照片,于是他脑子一热,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父皇是打算要封继后还是纳雌侍?是要再给我生几个可爱的弟弟吗?”
“你真觉得年幼的小雌虫或小雄虫可爱吗?”皇帝气笑了。
这些照片上的雌虫人选,是他为希特准备的——哪怕到现在为止,他也没真的想自己这个前太子狼狈地离开帝星,而是打算等这波事情过去就给他封爵位赐雌君,送他风风光光地到莱姆星上过完后半辈子。
皇帝冷哼一声,刚刚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加上又怕又紧张,下一句话,希特直接秃噜嘴了:
“父皇您现在……还能生蛋吗?”
多说多错,说的就是希特现在的情况。
希特皇太子发誓,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就说了这样一句出来。
果然,此话一出,皇帝脸色直接多云转阴。
帝王放下手中的安神汤, “嗒”地一声敲在桌上的声音,震得希特脸色又白了几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克莱德曼皇帝的脸色不会比希特好到哪去。
自己多年来对雌雄之事提不起兴致,这事连尤里斯都不知道,希特又是从哪听到的?
但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在对希特的事上,无情的帝王并不想过于阴谋论,于是他开口试探道。
事实证明,又毒又蠢的现任皇太子确实经不起试探。
希特连着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眼神禁不住好几次飘向了安神汤的方向:“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猜的。”
帝王心一沉,想到了白日里狼狈逃离书房的皇太子,锐利的目光直视身前站着的雄虫,给了希特最后一次机会:
“汤里有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无法再生育的?”
然而对于希特这种雄虫,给再多机会都不中用。
皇帝问的问题,希特一个都答不上来,他的脸色却又给出了答案。
“……希特,你把这碗汤喝下去,我还是你的好父皇。”
帝王最后艰难地开口,不愿再深想,这是打算跟之前一样轻轻揭过的意思了。
但这碗汤,虽然雌虫反复和希特强调,身体健朗的雄虫喝下去并不会致命,你猜希特敢喝吗?
皇太子哆哆嗦嗦老半天,碗里的汤洒出去大半碗都没能喂进自己嘴里,最后还失手打碎了碗,汤汁洒落一地。
“怎么,不敢喝?”皇帝怒极反笑, “你自己都不敢喝的汤,你拿来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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