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点了点头。
“看不清自己和脚下的路,那就听我的,走吧,不要为?了任何人自轻。”
赵鸢浅笑道:“你们男人想睡女人,是理?所当然,性情所至,女人想睡男人,为?何就成了自轻?”
她?笑容单纯,目光乖顺,似乎是做好了要引诱他的准备。李凭云当然是想占有她?的,但绝非是这样的情形。
现在的他,能许她?什么?
在他迟疑的瞬间,赵鸢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挺阔的官服之下,浅青色的抹胸薄如蝉翼,几乎与她?的皮肤融为?一体?。
“李大人,嫁衣应是红色,但我独爱青色,今日是我新婚之夜,嫁衣是什么颜色,由?我自己决定。”
“赵大人,我向你求过亲,又喝了合卺酒,跑不掉的。洞房花烛,等我出去以?后找个干净的地方。”
赵鸢恍若为?闻。
“其实我猜测过,李大人也不是不喜欢我,而是怕对我动了真心?,我却像你母亲一样将你遗弃。”
李凭云身体?突然僵硬,他像被困在一个狭窄的盒子里,呼吸不得,心?脏被挤压成薄薄一片。
李凭云努力?平复着?那颗疯狂挣扎的心?脏,他尝试着?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赵鸢被李凭云欺压久了,见到他这副模样,有几分得意?。
“不过,这不重要。依照李大人的习惯,目的为?先,真心?次之。你不同我洞房花烛,往后我和别人春宵一度,你不要后悔今夜。”
她?穿好衣服,起身洒脱离开。
在她?推开牢门的瞬间,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拖回木床上。
李凭云压在她?身上,“赵鸢,今夜你做了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赵鸢被他压得胸闷,她?有些?委屈:“那不行的,我不喜欢贞节牌坊,还有,是你跟我,不是我跟你。”
李凭云懒得跟她?抠字眼,他手探到她?腰间,撕扯了几下,没有解开她?的腰带,赵鸢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这是我私藏的官服,也是唯一一件自己留着?的,你不要弄坏它。”
他们都心?知肚明,她?如此珍视这件衣服,只因上面有他的针脚。
赵鸢解开官服后,悄悄在李凭云耳边说:“我贿赂了郑东,今夜整个典狱司只有你我。”
可李凭云既不脱衣,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赵鸢本就是借酒壮胆才?敢这样的,李凭云一沉默,她?就立马落入下风。
“李大人,都这会儿了,你不能反悔。是你先亲我的,这会儿装矜持,是否过于虚伪。”
李凭云看出了赵鸢伪装之下的笨拙,深吸了一口气。
他俯下身开始亲吻赵鸢,赵鸢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暗暗期待着?下一步动作,但李凭云好像只会亲吻似的,逮着?她?的唇啃个不停。
她?做出了一个武断的推测:“李大人,你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闭嘴。”
这显然是恼羞成怒的反应。
原来什么浪子,都是装的啊。果然要论装,还是李凭云更会。
赵鸢左手勾住李凭云的脖子,右手大胆地探向另一个地方,“李大人,我以?前和裴瑯有婚约的时候,学过这事,你跟着?我来。”
“这会儿提别人的名字,想死?么?”
赵鸢中肯地点点头,坊间小黄册,诚不欺我。
虽然是她?挑头的,但李凭云进来的时候,受罪的也是她?。
她?疼得直敲打李凭云的肩,李凭云一改平日的温和散漫,如若没有听到她?的挣扎,只顾让她?记住这疼痛。
像赵鸢这种?姑娘,谁有本事让她?刻骨铭心?,她?就会为?谁矢志不渝。
赵鸢想到素女经对此事美好的描述,痛斥道:“恶毒糟粕,祸害千年。”
李凭云淡淡道:“赵大人自己没有参透其中真意?,赖书本做什么?”
赵鸢朝李凭云身下看了眼,眼珠一转:“既然书上说的都是对的,那你怎么和书上长得不一样?”
李凭云镇定自若:“因编撰的人没见过我。”
赵鸢记得教她?素女经的先生说过,男人只有在脱下衣服的时候会暴露本性,床笫间的狼鹰才?是真正的狼鹰。
李凭云真是个聪明的猎人,第一次横冲直撞,第二次已经游刃有余了。
赵鸢清醒地看着?自己坠入名为?“李凭云”的深渊,走入一片未卜的前途,可她?没有任何挣扎与反抗,他是她?理?想和欲望的寄生,是她?的云端,也是她?的泥潭。
她?捧住李凭云的脸,凝视许久,目光如一汪滚烫的酒液。
她?有许多想要倾诉给李凭云的,想要承诺给李凭云的,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情意?重而言浅。
李凭云笑睨她?,“赵大人真是个痴人。”
说罢,他再一次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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