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百姓们非常遗憾,但既然官府都不搞回收了,他们就算把人抓来也没地儿送去,只能无奈放弃,然后望着远处咂咂嘴,回忆着前几日的肉味儿。
哎,这样好的日子,以后再也没有了。
闻香会教徒:“……”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
总之,荆州的叛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平息了。
十一皇子如来时一般迅速,带着大军班师回朝,回去之后又上奏,荆州接连遭遇水患和兵祸,不如减免赋税。
皇帝批了个准。
户部的人也没有意见。
本来他们听说十一皇子在荆州,又是耗费了大量的粮食雇百姓做工,又是奖励半只羊一只鸡的,还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皇帝批的那点赈灾银子可能都不够。
他不会回来找户部要钱吧?
户部的人警惕了许久,结果十一皇子回来了,却根本没有要来户部的意思,一打听才知道,他每次派人去捣毁闻香会窝点,都让人把那地方翻个底朝天,地缝里掉个铜板都要扫走。
有些窝点在城中,他还把人家地契搜出来了,直接把宅子卖掉回血,就连屋中的家具都得去二手市场走一遭。
那叫一个物尽其用。
就这么一路抠抠搜搜地,总算是维持住了收支平衡,完全不需要来找户部报账。
户部的人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并由衷感叹:十一皇子,好人啊!
只要是不跟他们要钱的,都是好人!
除此之外,弹劾十一皇子在荆州手段残忍滥用重刑,烧筑京观的折子也纷至沓来。
那个被‘燕武帝’放过一马的老大人还算是客气,只是客观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
更多是之前在荆州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到京城就开始大肆进言的御史。
他们在奏折里详细描写了当时场景有多恐怖,那个熊熊燃烧的人头塔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更有甚至,荆州周围几个行省,都有乡绅大儒写赋痛斥,俨然是把十一皇子描述得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
导致他在读书人中的风评直线下降,许多人提起十一皇子就会皱眉。
弹劾的人实在太多了,皇帝不得不把‘燕武帝’叫进宫里问话。
崇政殿,殿门刚打开,一本折子就飞了出去,摔在‘燕武帝’的锦靴边。
他慢条斯理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从容地弯下腰捡起来。】
【皇帝冷哼:“你倒是沉得住气。说说吧,在荆州都干什么了?这群人恨不得都把崇政殿的屋顶给掀了。”】
【‘燕武帝’挑了下眉,翻开奏折,边走过去边看,看完随意地合上,赔笑道:“这折子上不都写了嘛,父皇您这是明知故问啊。”】
升平楼,皇帝看到这个笑,觉得分外熟悉,嫌弃地看着谢昭说:“跟你一个样。”
谢昭露出同款笑容:“嘿嘿,那他还挺会演的。”
皇帝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不差。”
谢昭:嘻嘻。
【皇帝斜眼看他:“你还有脸笑!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声讨你?”】
【‘燕武帝’做出沉思的样子:“嗯……
不知道。”】
【皇帝看到他这个悠哉的样子就来气:“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给朕闯祸!”】
【皇帝指着他说:“朕让你去赈灾,让你去平乱,不说能让百姓感恩爱戴你,至少名声上能好听点吧,结果你呢?你让人撵到京城里来骂,让朕的面子往哪儿搁?!”】
【‘燕武帝’同仇敌忾一般地说:“就是啊,这些人也太不懂事了,上折子就上折子呗,也不给您留点面子,依儿臣看啊,得扣他们的俸禄。”】
【皇帝被气歪了胡子:“你少给朕打马虎眼,现在整个都察院都在参你!”】
【“你可真有本事啊,这都察院上下一心的场面,朕都是头一次见!”】
【‘燕武帝’:“哎呀,这么吓人,那儿臣还是回府里躲躲吧,明儿上朝就不去了,省得挨骂。”】
【“朕看也是!”皇帝怒气未消,冷声道,“你在都尉府把性子都养左了,连朕说的话也不听,从明日起就给朕在府里好好看书,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收敛了你这一身的戾气,什么时候再出来。”】
好家伙,说得好听,这不就是让他闭门思过嘛,直接给禁足了。
【“还有,把虎符交出来。”皇帝鹰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大太监冯德闻言眨了眨眼,呼吸都放慢了。
【“哦。”】
【殿中气氛有些紧张,‘燕武帝’却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很平常地掏出虎符递给了冯德,冯德又呈给皇帝。】
【皇帝拿回虎符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道:“滚回去吧。”】
【“好嘞。”‘燕武帝’声音欢快得不像是被禁足,倒像是去休假。】
【不过他才回去没多久,满朝上下就都知道了,十一皇子因为在荆州行事太过极端,惹陛下不喜,被陛下收了兵符,命他在府中闭门思过的消息。
顿时言官们弹冠相庆,酒楼里的书生也快意痛饮,所有人都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但是……十皇子看着翻墙进来,毫不客气地跑到他花园池塘上钓鱼的人,十分费解。
“你不去想办法把禁足解了,还跑到我这儿钓鱼,也不怕被父皇发现了罪上加罪?”
‘燕武帝’一手持着鱼竿,眼睛紧紧盯着水面,根本都不看十皇子,闻言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鱼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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