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孤独,又十分坚定。
此刻,梁牧也把时间轴回拨,在池羽一步步爬升的影像中穿插了对他的恩师、对手、朋友和他自己的采访。
二十四岁,在慕士塔格,和肖梦寒从自制跳台一跃而起。
——“我还是觉得,和池羽去慕士塔格是我2021年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也是我那年的高光时刻。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二十三岁,在雷佛斯托克的YCs’Gully,手持相机晃得厉害,而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冲在最前,越滑越远。那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可梁牧也举着相机,仍是从他嘴里撬出一句话。
——“嗯,我很想熠川,我想……他应该会为我感到开心的吧。应该会的。我肯定还会回来,争取每年都回来看看他。”
二十二岁,在惠斯勒的道外修炼。
——“这样可以吗?我看看,哎,感觉姿态还可以更好。再Drop一次吧。……没事,你可以我就可以。”
十九岁,几乎在医院和康复训练中度过。这一段,梁牧也竟然决定打破纪录片规格限制,用了手机录制的视频。那时候,运动康复医师为了追踪他的进度,要求池羽每周上传复建练习的视频。视频里,池羽正拄着双拐,在重新学习走路。
——“4月11日。今天……起床的时候差点觉得下不了地,试了一下又觉得可以。现在可以单腿站立了,但是不是特别能施加压力。我对左脚踝肌肉的控制几乎没有了。嗯,明天再看吧。”
再往前,十七岁,他从Team T毕业。同年,他从考贝特峡谷团身720一跃而下,打败了“单板不能在考贝特称王”的魔咒。
——“他既是野雪滑手,也是真正的公园玩家。大自然就是他的道具。整个大山,不,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公园……”
十六岁,他在阿斯本X Games的混采区咬金牌,差点把牙齿保护套给咬坏了。
——“我有什么感受?哦,没什么特别的感受,谢谢我的教练。你看,我做到了。之后要拿更多的冠军,滑更好的大山。”
镜头切给了棚内的采访。
——“说实话,在训练营的时候,我们教练队对池羽的看法对半分。我们就此,还有个小小的赌局。池羽,今天我可以告诉你,我押在了你身上。你问我赌注是什么?哦,我们赌了一块披萨。”
棚拍的镜头拉远,不修边幅的大胡子魁省魔鬼教练Thierry Tussaud正盘腿坐着,手里端着热乎乎的香肠披萨,带着重重的口音说:“谢谢你的披萨。”
倒带到最前面,是冰雪运动健儿的那个纪录片的片段。池羽当年留着个板寸头,胳膊肘和膝盖全都是伤疤,加上耳朵里面塞着的助听器,不笑的时候挺吓人,抿起嘴来小脸上一股狠劲儿。
十四岁的小朋友昂起头,对着镜头,毫无畏惧地说:“我的梦想就是,我要做世界上最好的自由式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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