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姬长燃豢养的那群小宠。
他们当中有人斗胆磕了个头,跪下来请求姬焐收留,口中说着姬长燃对他的不好。
原来是这些奴才见主子在房中凶多吉少,一盆盆血水不间断地端出,便以为姬长燃大限将至,急着寻新的去处。
这几人应当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其中便有三人穿着雪衫,其余都是青绿一般的颜色,全是沈雪枫惯常爱穿的。
趁着同伴说话,胆子大的就使劲抬起自己那张柔美秀致的脸,甚至其中一人身上的味道都与沈雪枫有一二分想象。
是广藿的气息。
姬焐嗅到了,并未说什么,他静静听几个年轻小倌自荐了半晌,扬了扬下巴示意其中一人:“你,站起来。”
那位少年面色一喜,当即站起身就要走到姬焐身边去撒娇卖乖,却被他皱着眉避开。
“孤有说让你碰孤?”姬焐险恶地后退一步,“身上的香哪儿来的?”
“殿下,这是去湖玉楼配的,”少年乖乖站在原地,“大殿下说喜欢,便专门吩咐湖玉楼去研制这种香料,闻起来易提神,还能让人精神舒缓。”
姬焐眯起眼睛,打量起他的神态,不论是那副乖巧生怯的模样,抑或是笔直挺拔的背脊,看上去都与那人像极了,可见这些人为了拟他没少付出过努力。
一想到姬长燃那个狗东西平日里与这些人在别苑厮混
,背地里还不知要如何意淫沈雪枫……姬焐理了理袖口,指尖摸出一个什么东西,过了好久还是没有出手。
他难以忍耐地偏过头对身后的影卫道:“这些脸,孤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现在就处理了。”
语毕,姬焐漠然地越过跪在地上的一众小宠,衣袂纷飞地离开了别苑。
因吵了架,他一夜没睡,沈雪枫同样。
回到沈府后,沈雪枫就再也支撑不住地回了房间,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
吃饭时,沈父沈母派人来请,怎么都请不到,夫妇俩还亲自来了一趟。
簪花,皇冠,绯红的制服胡乱扔了一地,只见儿子一个人缩在床脚,抱着双膝闷声掉眼泪,看上去极为伤心。
一向严厉的沈榄见状亦有些惊诧,他知晓小儿子幼时十分娇气,但自从年满十六岁后,沈雪枫鲜少再掉眼泪,哭成这样更是没有的事情。
“雪枫,发生什么事了,琼林宴你没有去?”
沈雪枫摇摇头,立刻把眼泪抹掉,说自己没事。
这怎么像没事的样子?
永泰郡主连番追问,奈何儿子口风严实,一个字都没说,当天沈府的晚饭都是在沈雪枫的卧房摆的。
沈雪枫吃了两口,沈榄悄悄命人取来永泰郡主平日里闲来无事酿的果酒,父子俩喝了几杯,沈雪枫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
醉了,他才原形毕露,一边抱着永泰郡主一边哭,抽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委屈。
“雪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了,告诉娘亲,娘亲为你讨回公道。”
沈雪枫还是摇头,哭着说:“他没惹我,是我惹了他,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和我分手……咳咳……”
永泰郡主连忙倒了杯热水给他顺气,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来大概的意思。
许久,夫妻俩从小儿子的院子里走出来,沈榄道:“他自小到大只在皇宫和家里两头跑,究竟何时有了心上人,还瞒着我们和那位姑娘相处了这么久?此事岂能儿戏!”
“雪枫一向知礼守分寸,即便和姑娘交往也不会逾矩的,”永泰郡主道,“不过哪家的姑娘这么狠心,雪枫如此自责,她连挽回的意思都没有,竟然如此绝决。”
沈榄哼道:“我儿是身体差了些,但除了不会武功外样样都是上乘,更不肖说还在殿试上崭露头角,那姑娘竟在他游街这天与他决裂,想来不在乎此等功名的,门第应当不在沈家之下。”
“高娶对他来说并非好事,和那个姑娘断了也好,”永泰郡主长出一口气,“但我怕雪枫放不下,他往年从来没这么伤心过,便是刚入宫那会儿被太子甩了脸色都不曾如此。”
“放不下也得放,”沈榄哼道,“放榜后,就有不少人来沈府为咱们儿子说亲,雪枫本就不差,何愁不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多见见别的姑娘也好,争取年纪一到就把婚事定下来。”
永泰郡主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稍微熨帖了些:“是啊,既然那位姑娘与雪枫没有缘分就算了,这便是与我没有做婆媳的缘分,以后再想回头来找雪枫,我还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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