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兄,船不走空,你运茶船返程如若捎上了半船的铁,这一趟可就是双倍的利了。”
“我胆小,不比陆老大,做的都是掉脑袋的生计,我们小本经营,安稳最好。”
“哎呀呀远兄,煤铁量大物沉,官船运力不足,自然要找我们这些私家船只补足,内河水浅,哪里有海船走得快装货多,若是走远兄的私港,只怕这官船运力之外的分量,我们都能吃下!”
“陆老大好谋算,那便拿下了官营的许可,再来同远某商量。”
陆姚见劝说不动,暗暗咬了咬牙——远家最初也是贩私盐起家,历经五六代早已洗白上岸,财富也积累到再也不必涉足“非法”的营生,只怕此行是要落空。
他嗤笑一声:“远兄,只怕你北边的私港,也做不长久咯。”
知道这样一句没来头的话不足以让远文舟信服,陆姚顿了顿,再次压低了嗓门:“燕趾国主新添麟儿,巫祝的预言是此女天命所向,必将‘南下扫狂尘,四海一统臣’。”
远文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他的眼睫颤了颤,似乎在琢磨那句意涵明确的谶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没有什么笑意地笑了一下:“远某记得,燕趾国并无王后,甚至连嫔妃也没有,这新生儿到底从何而来呢?”
陆姚眼神幽深:“当然是王后所诞。”
远文舟愣了愣,低低地笑道:“是么我竟不知,燕趾国主对自己的母后,存了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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