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暑了。”医生言简意赅,“也有点低血糖,剧烈运动需要及时补充糖分和水分。”
“多久醒?”政宗实面无表情问,同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五到十分钟吧。”
医生说完,李助教从药房拿完药回来,碰见政宗实,脸色很差,本来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正搭在一旁的助理手上,不用看就知道那外套肯定废了,那可是血,这么昂贵的布料怎么洗?洗了估计上头的针针线线全掉光了。
李助教这回没办法帮羊咲说话,药放在柜子上,医生便叮嘱一声:“提醒一下,这药都是外用的,不能内服哈。”
“诶诶好,我回头告诉他。”李助教干巴巴一笑。
医生见一切安好,和政宗实点点头也离开了。
病房便剩下父子俩,助理识趣儿地走到外头候着。李助教见羊咲还没醒,心下更是着急,政语斜斜睨他一道:“教练,你可以下班了。”
李助教赶忙道:“好好,但是,小政,小羊他刚刚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他不是有意的,就是太冲动,你没受伤吧?”
政语笑了笑,抬手,亮出左手尾指,“包扎了好多层,骨头都断了。”
李助教一愣,政语又想故意说点话唬唬这小助教,话语让政宗实打断:“李教练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李助教感激地望向政宗实,却发现政总那冰一样的眼神,瞧都没瞧他一眼,他撇撇嘴灰溜溜离开。
等他一走,政宗实对着床上安静的睡颜,冷不防来了句:“醒了就睁开眼。”
大约十分钟以前,政宗实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羊咲的脸,羊咲在医生说药嘱时抖了一下眼皮,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嘴唇也动了动。
羊咲不是故意想装睡的,他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一睁眼床边围了三四个人,像动物园里看猴。
被人抓包,他耳朵红了一瞬,撑起身子坐直,悄无声息瞪了一眼政语,却不敢直视政宗实,年龄和身份差距摆在那儿,羊咲再胆大也只能缩着脖子,“不好意思……”
“叫你父母来一下吧,医药费各结各的,但鉴于小语在场上故意冲撞,你受的伤也比较重,我们可以给予一定赔偿。”政宗实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调出电子发票,“小语的医疗费就不用你出了。”
政宗实说完,房内格外安静,羊咲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略有吃惊。
倒是政语,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瞧着羊咲脸上一青一白的脸色,他爹告诉他:“把发票传给队友。”
羊咲哪儿有政语的微信,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群聊,羊咲以为政语会发送好友申请,谁知没有,而是慢悠悠问:“我们怎么没加好友呢?”
政宗实目光在二人身上巡了一圈,落在他儿子脸上,政语的表情似有玩味,政宗实哪能看不出来政语在想什么。
“那就加一下吧。”羊咲冷漠回他,发送好友申请。
“发过去啦。”政语亮起手机,给羊咲看,除了账单,羊咲还看见了政语给他的备注,不由眉头一皱,那是赫然两个叠字: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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