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一点也不像毫无感情的代码那般冷冰冰的,正相反,对方有着和人类一样的体温,皮肤是冰凉的,嘴唇是柔软的,而唇瓣相碰的那一刻,池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
大脑犹如山呼海啸般,完全混乱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所顾忌地透露出一个惊天大秘密,给他开放权限,池湛满心都是应该怎么找出他的破绽,主系统会不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结果对方这么做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亲、他?
池湛只觉有种高射炮打蚊子的荒谬感。
饶是如此,池湛没让主系统得逞,他实在无法跟一个完全陌生还顶着萧行那张脸的陌生人做这种亲密行为,因而主系统便只能在他的唇瓣上舔舐,不多会便已经不满足了,想要强行叩开池湛的唇齿。
“张嘴。”非常强硬的命令语气,令人心中无端一颤。
池湛光是与主系统对视,便难以自控地浸入他的眼中,那是与萧行完全不同的眼神,仿佛淬了暗黑风暴,稍有不慎便会被席卷进去,再也无法脱身。
池湛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主系统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池湛扭过脸,避开主系统的动作,冰冷的唇瓣擦过他的脸颊,宛若毒蛇的信子划过的触感。
“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池湛的脸便被几根手指强硬地扭过来,迫使他仰起头,主系统的嘴角依旧弯着,语气柔和,说出的内容却是阴沉沉的——
“听好了,我不会像那群废物那样温柔地对你,如果你先违约,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池湛吃力地仰头,而后一条束缚带从身后卷住了他的双眼,便彻底失去了对光暗的感知力。
冰凉的唇瓣压下来,侵入他的口腔,近乎粗暴地吻他。池湛从未接受过如此高压迫感的吻,丝毫不带任何缓冲,也无法发出多余的声音。
视觉消失,其他感觉便愈发地明显。
池湛原本想冷静地思考,再打探主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这种带着直截了当的情|色意味的吻,对他而言还是太过了,连接受都已是无比困难,哪还能分出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
待主系统退出,池湛大口呼吸着空气,双颊浮现出红晕,而嘴唇则已由原本的淡色变成了尤为娇艳润泽的红色。
主系统依旧阴恻恻地盯着他,并未因此而心软半分。
“你平常惯会演戏,现在也想骗过我?”他冷笑着,在池湛的唇瓣上轻轻拂过,自言自语地道,“做梦。”
他低下头,指腹看似无意地摩挲着池湛的脖颈,一点一点靠近大动脉的位置,稍稍用力,按住。
池湛却毫无察觉,他刚才险些倒过气去,仓促地喘息了几分钟,勉强冷静下来,道:“放开我,我还没问完。”
“声音还不稳,就来跟我继续谈条件了?”主系统道,“再后面的问题,我所要的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因为
双眼被蒙住,池湛看不清主系统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依旧温温柔柔的,这让池湛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岑迟?”池湛微微皱眉。
主系统在某些方面,实在跟岑迟很像,譬如永远笑吟吟的,实际上笑里藏刀,说话也温柔,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而四个人里唯一没有变过的人,也只有岑迟。
怕他发现?即使发现了又能怎样?以池湛现在的能力,完全奈何不了主系统。
正如主系统所言,在这个世界,他就是主宰,没有人能避开。
然而响在耳畔的却是主系统的轻笑。
“……岑迟?你认为我是他?看来我跟他的确有相似之处,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
池湛从这句话里听出不对,微微皱眉。
猜错了。
池湛略一思忖,谨慎地抛出第二个问题:
“你讨厌我?”
即使再不懂亲吻,池湛依旧能够从刚才那个吻里感觉到某些尚未言明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淹没了他,再缓缓地退去。
嫉恨、愤怒、难以自制、无法发泄的浓烈情绪,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得到。
主系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会亲一个讨厌的人?”
“如果又讨厌,又喜欢,也许会吧。”池湛淡淡道。
“原来你也不是不懂。”主系统道,“只是装作不懂。”
主系统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池湛,他的脖颈那么纤细,那么脆弱,只要稍微用力掐住,便会永远地消失。
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永远冷静的模样。”主系统微笑着说,“我的心都要碎掉了,而你依然是这样,把我当成一个用完就能丢掉的垃圾,池湛,我真的很讨厌你。”
池湛眉心一动,露出些疑惑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
主系统俯下身,张口叼住他的喉结,慢条斯理地用牙尖磨着,敏感的部位被人咬住,这感觉令人头皮发麻。池湛身体一颤,下意识地往后一挣。
然而在那些稳稳当当的束带之下,他的动作宛若蚍蜉撼树,随着他的挣扎,束带反倒越来越紧,在那细白的皮肤上勒出了分外明显的红痕。
“不要乱动,否则就是自讨苦吃。”主系统冷冷道,“别想着再试探我了,池湛,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从你主动见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褚行宵已经快要睡着了,能够揽着香香软软的哥哥躺在床上,谁能不犯迷糊啊。正半梦半醒之时,只觉怀里的池湛猛地瑟缩了起来,褚行宵瞬间就醒了。
“怎么回事?”褚行宵有点担心,抬手想要轻轻碰一下池湛,手还未贴上,池湛突然间睁开了眼,大口喘息,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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