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打开。
“玛姬!你怎么这么晚——”
诺布尔略带不满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然被人一拽捂住嘴巴,并被枪抵住了下颚。
“晚上好。”
尼昂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用转变回来的、属于自己的低沉嗓音轻快问好。
他胁迫着人进入了室内。
随后。
……砰!
房门又重新关上。
。
叮——咔嚓。
从口袋拿出打火机,伴随着清脆又好听的金属声,尼昂弹开盖子,用指腹滑动过火石。
幽幽的火苗随之燃起,他将嘴里叼着的烟了凑过去点燃。缓吸了一口,男人漫不经心地蹲在被捆起来、堵住嘴的目标面前,然后直接朝对方脸上吐出一口烟。
烟雾弥漫着,几乎和那特别的银灰眼眸混为一体,而在香烟的作用下,尼昂的嗓音似乎也沙哑了几分:
“我很抱歉,诺布尔先生。”
他带着笑意陈述着,用词用语还是带着绝佳的教养,就仿佛他不是非法入侵非法挟持,而是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进行着贵族社交:
“那位和您约好会面的玛姬女士,今晚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她很抱歉,因此拜托我来和您当面解释,不过我想,一位合格的绅士,应该不会介意一位淑女的小小违约吧?”
“毕竟这也是你的错,你总不能强求一位在去年平安夜刚刚失去自己亲密胞姐的女士,在今年这个时间还能毫无芥蒂的陪你出来玩乐,要我说,这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作为,哦,你好像不知道这个?那你作为男伴可不太称职。”
“唔……唔唔!”被绑住了手脚,也被堵住了嘴的诺布尔神情恐惧。
他不断颤抖着,反复想要说着什么话,但这个持着枪的银眸的男人,却没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
“总而言之,玛姬小姐托付我和您说一声……”银眸的男人站起身,用枪管轻轻敲了敲对方的脸,“……平安夜快乐。”
在对方畏惧的目光下,尼昂低语着补充:
“这是玛姬小姐,还有玛姬小姐替她死去的胞姐玛格丽娜小姐,为您献上的诚挚祝福。”
玛格丽娜?
玛格丽娜……!
这个名字被念出来的一瞬间,诺布尔仿佛明白了什么,猛然瞪圆了眼睛。
他拼尽全力的呜呜喊声,想要说话,最后想起了什么,眼睛不断往自己放在一旁的大衣撇
() 去。()
“嗯?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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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昂眨了两下眼,很是配合,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对方的大衣,然后拿起来,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黑卡和一叠厚厚的现金。
“唔!”诺布尔眼神发亮,不断点头示意。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贿赂?收买?策反?”
笑了几声,高挑的男人完全不为所动,他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甚至还一手背在后腰,一手放在胸前,然后彬彬有礼,如同欧洲文艺片般对自己的俘虏优雅鞠了一躬:
“抱歉,还请你理解一下,毕竟做我们这一行,如果没有信誉的话,可就讨不到饭吃了,信誉可是很重要的,就算要违背,我也不会为了一位糟糕的男性而违背与一位淑女的约定。”
诺布尔脸色一点点再度灰白了下去。
“那么,时间不多了,我还得去享用我的晚饭。”
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叼着香烟的尼昂单手就把自己的目标——估计至少有一百八十磅的诺布尔拽进了浴室。
“再见,诺布尔先生。”
“请替玛姬小姐向她亲爱的姐姐玛格丽娜小姐问好。”
“虽然你们可能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但说不定能捎个信呢?”
。
次日。
12月25日。
圣诞节当日。
伴随着伦敦XXXX酒店送餐员的尖叫,苏格兰场被迫加班。
在酒店17层。
来自美国的游客诺布尔先生,被人发现惨死于浴缸。
死因是窒息。
尸体被发现时,他的脖子正缠绕着花洒的金属软管。
那脱落、松开的金属软管以一个奇妙的角度圈住并卡死在了死者的颈部,将他吊在一个高度,而死者又因为特殊原因没法及时解开。于是,他就这么一点点被自己的体重往下扯,直到力气用尽,再也支撑不住的瞬间,他就这么无比痛苦又惊恐地被自己的体重活活勒死。
虽然因为浴室持续不断的热水与其抬升的温度的干扰等种种原因,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太能确定,但大致可以确定事故发生时间在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因为九点的时候,客房服务接到了死者的电话,客房部的负责人保证那的确是死者的声音,死者当时醉醺醺的说他要休息,让他们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而他们也的确是在死者体内检测出足量的酒精成分。
因此,警方确认死亡时间在九点以后。
苏格兰场的各位第一猜想是他杀。
毕竟要让人相信这个金属软管是自己老化、脱落,甚至还以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卡在了死者脖子上,还偏偏因为死者意识不算很清醒而解不开,导致他最终被勒死……的确是相当离谱。
然而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没有任何人造访死者的套房——走廊的监控,清晰的证明了这一点。
哦,当然。
() 虽然其中监控因为供电问题有过那么十分钟的空白期,但那是在8点40分发生的事,8点50分监控就已经恢复正常运行。
……没人认为那短短的十分钟时间,有人能够这样杀人,甚至还把现场收拾的干干净净。
毕竟诺布尔先生可是个足足有一百八十磅的男人,很难想象有人能够在对方清醒的时候用这种办法杀人,甚至还有空收拾好痕迹。
而且,死者房间的门锁是正常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酒店接待员说了,诺布尔先生很警惕,从来都不会随便让人进来,哪怕是送餐员都要询问许久,而这里是17楼高层,因为冬天的缘故,室内窗户都锁的严严实实,也不可能有人从窗户入侵。
死者隔壁的尼昂先生和另一边的住客倒是被照例问过话,但他们一个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另一个表示自己八点到十点之间出了门,不在房间。
在8点55的时候,送餐员曾经给尼昂先生送了晚饭,他能够证明,55分的时候尼昂先生还在自己的房里。
考虑到那格外紧迫的时间差,警方排除了有人在监控空白期潜入杀人的可能性。
“那只有十分钟!怎么可能做到?”警察们互相交流,“而且,死者九点还给客房部打了电话!他那个时候还活着!”
而九点到次日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监控一切正常。
没有任何人造访。
警方最终还是判定这是一起离奇的意外事故。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或者是单纯的发酒疯拿花洒软管玩,总之,死者在前往浴室的时候不慎滑到,最终导致脱落的软管缠绕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并因为慌乱而没能解开,导致自身窒息死亡。
虽然很离谱,但现场每一个痕迹都指向了这一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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