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恼人的仿佛空袭警报般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了。
虽然刚刚才遭受了一次重击,不过爱尔兰的身体素质相当良好,所有机能都恢复得飞快,从爬起来到站直身体的十几秒之间,就基本上足够他变得行动如常了。
好吧,如果忽视他近乎失去意识贴在地上好像一摊史莱姆的那段时间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福地樱痴,为什么没有趁这个间隙直接杀了他呢?
爱尔兰单手扶了一下墙壁,活动开有些转筋的脚踝,随即便迈开步子,踏上了上楼的阶梯。
虽然记忆稍微有些模糊,不过没记错的话,刚才面具人也是从这里离开的。他返回上层,是为了和赶来此地的市警们汇合吗?
“每个角落都给我查仔细!”
有句古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爱尔兰不想这次自己只是脑内转过那个名字,结果本人居然就在下一刻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福地樱痴此时一身暗红色的制服,看起来和平常他出席各种宣讲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尽管那时他也基本上都会采用彰显威严的穿搭,但多少为了拉进与民众的关系,在配饰上多少也还是会采用比较柔和的颜色。
但这身暗红则全然不同。
像是浑身浴血的杀神将军,如此打扮的福地樱痴浑身都透出恐怖的肃杀之气。仿佛仅凭自身的气场,就能粉碎一切邪恶一样。
跟他刚才戴着面具的模样可完全不同,那时给人的感觉仍然还是玩世不恭糟老头子般的印象呢。
仅仅是衣装,就能给人带来如此之大的形象改变吗?
不过此时容不得他再多乱想,毕竟那些在他指挥下的市警小杂兵们已经全副武装举着荷枪实弹,开始一间一间房子搜索着,马上就要靠近他所在的楼梯处了。
爱尔兰把刚才小心翼翼探出门框边缘的碎玻璃悄无声息收了回来。
虽然上面沾满尘土,但也差不多足够让他观察对方究竟有多少力量了。
除了福地本人,他身旁还跟着五个小杂兵。爱尔兰心知自己不敌,就算这五个人单拎出来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但在不能同时解决所有人的情况下,只要其中一个人留有余裕向远处的更多同伴发出示警,那他就彻底gameover了。
思至此,他立刻转回身缩进了墙角,手脚并用地借助斑驳的墙壁,努力把自己贴进了天花板里。
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这处楼梯转角还开有一扇通往外界的小窗,窗户的玻璃早就碎了,尽管后来用木板草草修缮过,但后来又因年久失修而掉下了半扇。此时室外正是夕阳西下,鲜红的光从他背后打进室内,正好在他选的角落里形成了一处完美的灯下黑。如果不是有心用照明设备看过来,是绝对分辨不出此处有人的。
几个小杂兵显然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异常,只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斑驳的楼梯台阶。但也就在爱尔兰屏息凝神,全力隐
藏自己的存在之时——
“全体,把手电筒拿出来。”福地的声音,自门廊外传来。
爱尔兰当即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只能勉强自己又努力往墙角缩了缩。但这么一动又不小心牵拉了一下方才被打伤的肌肉,痛感让他几乎下意识抽气出声,好在下一秒他就咬住了嘴角,硬生生把全部声音都吞回了腹内。
不过声音可以收住,已经受伤的肌肉却是无法再勉强了。他只能用一个格外别扭的姿势把自己钉在原地,只不过数秒,关节就已经开始叫起酸痛了。
正在专注研究地面鞋印的市警小哥,此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脖颈里好像掉进来了什么。他本能地伸手一摸,指尖沾上了一小片碎掉的墙皮。
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举起手中光源向上搜寻,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满腔斑驳的白灰,再向上是破损的窗子。他本来已经打算把光源移走了,却就在手腕即将向下晃时,眼角扫见了光的边缘,似乎有什么不属于这栋建筑的东西存在。
预备警告周围同伴的声音还没能跃出喉咙,他眼前的光便陡然变得无比强烈。身体感受到了疼痛,大脑大概知道他是被一踹膝窝惯在了地上。但四肢现在已经不太能听使唤了,他也不清楚究竟是痛到了还是麻到了。
至少他右臂的手肘是准确无误的磕在了台阶的尖角,手电筒飞了出去,不知道滚落去了什么地方。
“有......!”
紧接着,他分辨出这声惊呼来源是自己的同伴。但那人也没能说出任何语义完整的词汇,便也发出了一声肉身撞击上某种坚实物体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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