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从那处缺口探头进去之时,几乎是险险地刚好同巡逻者擦肩而过。如果他刚刚默念的三十秒倒数快了哪怕一星半点,他都肯定要被对方逮个正着。
也托司令塔帮他找的这条路确实隐蔽的福,这处铁丝网虽然破损的面积足够一人通过,但交错生长的干枯藤蔓和经年积攒的垃圾把这条路遮掩了大半,如果不仔细寻找根本看不到这里原来还是条通路。他猜绑匪一伙人肯定完全没发现,不然不也不会把此处的守备设置得如此薄弱。
虽说薄弱,但按照司令塔的说法,能让他自由发挥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六秒。外侧的摄像头拍不清内里的格局,此刻他必须得靠自己解决问题。
负责巡逻的小哥手里抓着一只金属的棒球棍,外表略有些变形,看起来以前应该打砸过不少东西,跟着他一路饱经风霜到现在。
不过他显然没觉得真会有人摸到这里来,工作中表情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直到挂在他腰上的对讲机猛地响起一阵杂音,来自别处的队友给他传来提醒,“喂,常田,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经过了?()”
“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提起对讲机的同时也拎着棒球棍猛地一个回身,但入眼却没看到任何东西,“我啥都没看见,你发现啥了?”
“不应该啊,是我眼花了吗。”对讲机发出回应,语带游疑,“我看见一个灰不溜丢的东西,好像从你身后窜过去了。”
“这咋可能,你是不是看成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了?”虽然嘴上不信,但他还是拎着棒球棍四下里乱扫了一通。金属与各种不同的杂物交接,敲出或轻或重的声响。
“......没准。”对讲机对面的声音都被他弄得不太自信了,“闪得特别快,感觉不像是生物能办到的速度。”
“那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他说到这里语调有点没好气,“没看清楚就先别吓唬人成不?”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对讲机说,“这次他们绑的‘猪仔’好像不是一般人物。”
“不就是有钱有权的破老头吗。”他提及受害者时的语调颇为轻蔑,“背景再显赫,自己不还是废物一个。没了保镖跟在身边,我看他也翻不出啥浪花来。”
队友不知道是不是对他这般狂妄的发言感到无语,总之对讲机里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于是也就把通讯按钮关掉,重新挂到了腰上。
但也就在他抬起头来,刚迈了两步预备继续自己的巡逻工作时——
首先跃入眼前的是一簇金色的发丝,随后人的面孔自上而下倒悬着侵入了他的视野。紧接着感觉到失重的是他的整个躯壳,脸部随即便与地面亲密接触。意识里最后留下的,是自地面飞扬而起的尘土,随后便陷入一片晦暗了。
“......多余。”爱尔兰自这个倒霉蛋的上方一个空翻落地,小心防备着不让自己的身影被这人的队友看到的同时,听到耳麦里司令塔对他的行动如此评价,“你把他放倒,只会在之后队友联系他时让自己的行踪露出破
() 绽,进而给你的营救造成麻烦。”
“我明白。”爱尔兰抬腿又往趴在地面一动不动的人身上踹了一脚,让他直接咕噜进了草丛里,“我不怕麻烦。”
“谁问你的意见了。”司令塔的语调透着浓浓的无语,“算了,我早就想到你不会完全按我的指示行动。”
“现在,顺着你旁边建筑的墙根往北走。”他说,“窗户都被修缮过,而且从内部上了锁。但从你的位置往前数第三扇,之前有人在那里抽烟,所以打开过窗户的锁,事后还忘记关上了,你可以从那里进入建筑内部。”
“啊?”爱尔兰虽然非常相信司令塔的判断,并且在他的命令没有完全出口之前便已经付诸行动了。但即使这扇窗户就在他面前被自己推开,他还是忍不住用难以置信的语调反问了回去,“就算你能通过电子眼之类的手段,看见窗户没有上锁,但又是怎么知道是因为有人在室内抽烟需要通风才打开它的?”
“窗台上有两个烧焦的黑点。”司令塔说,“那是被烟头烫出来的,而且痕迹非常新。”
爱尔兰翻窗而入之后转回身重新关上这扇窗时,便忍不住依言低头撇了一眼窗台。结果入眼的景象果然与司令塔的描述完全一致,那里明确印着两颗黑色的污渍。甚至周遭还可见烟灰,被拧歪的烟蒂也掉在屋子内侧的墙角里。
“别浪费时间找摄像头了。”
仿佛是直到此时此刻都能实时监视他的行动一般,司令塔的声音平静无波地自耳麦中缓缓传来,“我不是从监控里看到的。”
......爱尔兰悻悻地把扭了一半的脖子转了回来。
“接下来去这栋建筑的地下一层。”司令塔继续对他下达新的命令,“皮斯克不在那里,但这桩案件的主谋在。干掉他也好,抓住他之后胁迫威胁也罢,想怎么救人就随你喜欢咯。”
“什么?”爱尔兰已经迈出了好几步的双腿赫然定在了原地,“就没有不跟他们起正面冲突,直接把皮斯克带走的方法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