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满脸羞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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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扭过脑袋,恰见二爷撩起衣袍。

阿笙慌忙转过身,背对着二爷,满脸羞红。

阿笙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出了茅房。

他……他竟同二爷一起……

“当心——”

听见二爷的声音,阿笙只知呆呆地抬起头,全然没去注意脚下。

从茅房出去,有一级石阶。

阿笙便那样一脚踩空。

谢放就在他身后,及时在他腰间扶了一把,顺势搂着阿笙往下走,“小阿笙,走要记得

看路。”

听出二爷话语里的打趣,阿笙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走出后院,阿笙才忽地想起,二爷方才扶了他,他还尚未同二爷道谢!

阿笙打手势,向二爷道谢,只是这手势打得慌张,没个章法。

阿笙担心二爷瞧不懂,欲要再比划一次,只听二爷道:“不客气,肚子饿不饿?二爷请阿笙吃宵夜,可好?”

阿笙呆住。

他,他是什么身份,怎配二爷请他吃宵夜?

阿笙缓缓地摇了摇头,“谢过二爷,只是……”

阿笙尚未想好接下来该怎么比划,又听二爷到道:“阿笙可是不愿意同二爷一起去吃宵夜?”

阿笙慌忙摇头。

他,他不是这个意思。

阿笙被牵着手,出了梦晖戏园。

梦晖戏园在槐南路,是比之宁安街还要热闹的一条路。

是符城最繁华的地段,酒楼、商铺遍布。

出了梦晖园,人便多了,谢放也便松开了阿笙的手。

手心忽然空了,阿笙的一颗心仿佛也在瞬间空了,空落落的。

要是……要是能被二爷一直握着就好了。

不,不对!

他不可以这么贪心!

“阿笙要是去别的酒楼吃饭,爹爹知道了,可会生你的气?“

什,什么?

阿笙愣愣地抬起头,去看二爷。

他……他没去过别的酒楼,不知道爹爹会不会生气。

应当不会?

除了看亲的事,爹爹极少会生他的气。

“哎?你们看?那个不是南倾吗?你们快过来看!”

“好么!我说好长时间不见这家伙约咱们,以为他大病一场过后,自此修身养性。敢情,人家是有别的消遣了。”

泰和酒楼,临街包间,姚关月坐在窗边在看夜色,忽地瞧见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热闹不嫌事大,暧昧一笑,赶紧招呼包间内的众人来看。

“真的假的?”

“真的是南倾?”

“这么说来,是好长一段时间没瞧见南倾了……”

其他人都凑到窗边,去看热闹。

桌上,唯有周霖一人,自听见“南倾”二字后,捏着酒杯的手便愈发地收紧。

只听包间内众人议论纷纷。

“南倾旁边的那人是谁?”

“没见过啊。是哪家的公子?别说,模样长得可真好看。”

“嗯,我怎么觉着……南倾旁边的这位小公子很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是长庆楼的那位哑巴少东家!”

“哑巴?南倾同一位哑巴在一起做什么?”

“啪”地一声,众人听见酒杯被扣在桌上的声音。

一时间,纷纷转过头,去看桌上的周霖。

周霖将放

才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桌上,朝众人轻勾了唇角,眼底思绪难辨,“既是难得碰见,我们何不邀南倾上楼坐坐?叙叙旧?”()

“这个主意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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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理。”

众人点头称是。

姚关月第一个起身,翩翩然打开手中的折扇,对包间内众人道:“你们且坐着,我去请南倾过来。”

众人便等着。

“咕噜噜——”

阿笙的肚子响了响。

倘若周遭嘈杂也便罢了,偏偏,戏园的戏已经散场了大半,戏迷们早就三三两两地步行或坐车离开。

四下安静,阿笙这一出“空城计”也就唱得格外地响亮。

阿笙脸颊瞬间涨红,羞窘得便是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阿笙脸颊愈发地发烫。

“阿笙想吃什么?”

谢放一只搭在阿笙的肩上。

阿笙微微一呆。

二,二爷的腿这会儿应当了不麻了,怎……怎的还将手搭他肩上?

“南倾——”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谢放停下脚步,转过身。

“南倾,你可真够意思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们玩?”

姚关月手中持着扇子,笑吟吟地走近。

说话时,视线好奇地打量着阿笙。

在楼上包间,姚关月见过阿笙,只是从楼上瞧着,到底不若近距离看得仔细。

浓眉大眼,模样俊俏,只是气质过于稚嫩了一些,且全然无任何风情。

瞧着……倒不像是南倾从前会喜欢的款。

南倾喜欢相貌气质都绝佳的,譬如周霖那样或者是傅清音那样气质清冷的。

听说,还是个哑巴?

姚关月一头雾水。

便是改了喜好,这转变会不会也太大了一些?

姚关月打量的眼神半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阿笙虽然瞧不懂这位爷的眼神,可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

他不自觉地往二爷身后站了站。

谢放敏锐地察觉出阿笙的不自在,他往前了半步,遮住了阿笙的大半身子。

谢放是在姚关月朝他走近时,将人给记了起来。

他在符城待的那半年,放浪形骸,以为这样便是潇洒人间。

姚公子便是他在符城这半年相交的友人之一。

后来他自符城离开,在符城结交的一众朋友大都没了交集。

最后一次瞧见同这位姚公子相关信息,是在报纸上。

那时各大商号因为洋行的冲击,大规模倒闭。姚家存在商号里的钱,变成废纸一堆,只能变卖所有田屋乃至祖宅以抵债。

彼时,姚家已是姚公子当家。

因为自己的失误,牵累全家至此,姚公子羞愤之下,投了江。

但谢放对这位姚公子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除却他本身记性好,还因了一件事——

他听阿笙提过,当年,姚公子曾因为他的缘故,照拂过阿笙。

因着他养病期间,关家以及姚公子均为未递帖前来拜访……以致他倒是一时将这位昔年旧友给险些忘了。

收回心神,谢放拱手,笑着道:“实在抱歉。近日身体欠佳,也是这几日才稍微好一些。改日……”

“要什么改日?要我说,改日不若撞日!我跟你说,雨新、云平他们全在楼上呢!走。”

姚关月朝泰和楼方向指了指,不由分说地拉上谢放。

“稍等——”

换作是从前的谢二,听说有朋友已经在酒楼包间,想也不想,便会随姚公子一块去了。图的就是同朋友喝酒的恣意跟快乐。如今自是不同。

对二爷而言,再没有什么及得上同阿笙待一起。

谢放转过头,问阿笙:“阿笙可对泰和楼的菜有兴趣?如果没兴趣,我带你去尝别的。”

姚关月呆了呆。

他,他怕是听错了什么?

谢南倾赴局,什么时候,会问过旁人的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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