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孙氏因自己的宝贝疙瘩被关入了大理寺的牢中,一早便嚷着头疼。
更在知晓谢衍在天没亮就把明氏送回了娘家,气得更加头疼了,也不知砸了多少的瓷具。
左思右想后,便让人快马去道观去请净能道长。
净能道长安插有眼线在谢府。
昨日谢府的动静,也经由眼线第一时间传递到了他这里。
听说谢家嫡子是因谢衍才被关押,几乎一瞬间,他便反应了过来,这是谢衍的算计。
谢衍放他离开前,就已经提醒过他。
让谢家请他到谢府的时候,届时再顺势提出他所交代的事——他与谢煊同住一宅,命格依旧犯冲,为解其法,得有一人离开。
净能还在琢磨谢衍会用什么法子让谢府请他过府,却不想谢衍竟直接将谢煊关入了大牢。
他虽多为招摇撞骗,可却也学过几分真本事。
面相自然也会观一二。
想起在那破柴房中看见的谢衍。在那昏暗潮湿的环境却依旧无法遮住谢衍身上散发出来的熠熠光彩。
谢衍的面相,一瞧便是个贵气的且一生顺遂的面相。
不该呀。
谢衍年幼时,他也见过几回,虽有财运和官运,可分明就是天煞孤星的面相,不可能一生顺遂。
到底是哪里改变了?
他能力有限,压根看不出来是哪里改变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谢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狠人。
这些天他忙着把自己的曾犯下的罪证销毁,且相关之人也是能除则除。
至于除不了的,便依着手上权贵的把柄也能自保。
他多年苦心经营,帮那些权贵做了许多腌臜见不得光的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把柄拿捏在他的手中。
谢衍要威胁他,也让看他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净能被请到了谢府。
孙氏见到净能,开口便诉苦:“道长你不是说煊哥儿只要过了十八岁,便不会再受那养子的反噬了吗?可为何现在那养子日子顺遂了起来,煊哥儿却还是会不顺?”
净能闻言,诧异道:“竟还有这事?”
孙氏连忙点头:“谢衍入仕不过半个月,我儿昨日便因他而入了大牢。”
净能抬起手浮尘一摆,随之掐指算了算,面色越发凝重:“有些不妥。”
孙氏急问:“有何不妥。”
净能:“现在还说不准,需得观过二人的面相才好说。”
*
谢衍回到谢府,已是夜幕低垂。
才入府,便被何媪拦住,道是主母让他过去一趟。
谢衍也不过问是何事,径直随着何媪去了主院。
孙氏和谢家主都在。
谢衍目光从厅中一扫而过,随之停在厅正中,朝着夫妇二人一礼:“见过父亲,母亲。”
谢衍在大理寺为官五年,观察何其敏锐。
从他进来时,便有一道打量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厅中显然还匿藏着第三双眼睛。
孙氏依旧面颊阴沉,冷嗤了一声,说:“也不知是谁心虚,天都还没亮便着急忙慌的把妻子送回娘家去了,好似怕我故意为难似的。”
谢衍直起了腰身,道:“孩儿确实是怕母亲为难于阿毓,是以先送她回娘家。”
夫妇俩都没想到谢衍会这么直白把话说出来,都是一愣怔,反应过来后,二人脸色都不同程度的难看。
孙氏大骂:“好你个小白眼狼,我谢家把你养这么大,合着还养出了个仇人来了!”
谢衍低头应:“孩儿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不仅瞒着我们跑出谢府,还瞒着我们参加科举,前些天还为了你那妻子来与我们叫板,昨夜更是把煊哥儿送进了大牢,你且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且瞧着下回你都该敢把我也给送进大牢里了!”
谢家主见妻子越说越离谱,端起一盏茶水递给了妻子,才适时出声:“唤你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你煊哥儿如何了。”
谢衍:“大人说了,后日便会让二弟归家。”
孙氏闻言,立刻红了眼:“煊哥儿长这么大,还没遭过这样的罪,都怨你这个扫把星!”说着便指向了谢衍,怒道:“要不是你,煊哥儿怎会被关进牢中!”
谢家主心有不耐,看了眼妻子,劝道:“好了,这次分明就是煊哥儿做错,你还怪旁人做什么?年纪轻轻就流连烟花之地,还不知死活的阻碍大理寺办公,关他几日也是让他反省。”
“总不能等他真把天都捅了个窟窿再去管教!”
孙氏却是不依:“我儿本性不坏,且我为他母亲,自会管教,哪用得着别人替我管教!”
谢家主见说不通,给了个眼色谢衍:“你先回去。”
谢衍一拜,余光扫过厅中垂下的帷帘,随即退出了厅中。
出了厅外,还依旧能听到孙氏絮絮叨叨的埋怨声。
回了静澜苑,一下子少了三人,静似无人。分明才入夜,可却让他觉得已是夤夜。
主屋望着门户紧闭,没有半点光亮,凉风从梨树旁簌簌而过,声音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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