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温颜睡得可香了,她对互换充满着兴致勃勃。
谁不想体验一把做皇帝的快乐呢?
周瑾行把她勾到怀里,根本就想不到有朝一日温香软玉会变成自己。
简直二观炸裂。
原本以为第二天两人就会互换,结果并没有。
温颜有点小失望。
她困倦地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周瑾行亲了她一下,同她腻歪了会儿L才唤人进殿伺候洗漱。
冬日被窝温暖,最适宜赖床。
男人躺过的地方还有体温。
温颜伸手摸了摸,在脑中问系统009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系统009答道:“宿主莫要着急,金手指已经启动了,待到适当的时候,自然会转换。”
得了它的解释,温颜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默默掐算月经推迟的天数。
古代不像现代那样有试纸,暂时靠诊脉估计诊不出什么名堂来。
还是先不要爆出来,让周老板自己揭开惊喜……或者是惊吓好了。
周瑾行去往乾政殿,这是他的日常,雷都打不动的规律。
中午的时候他差黄内侍过来问她好些没有,温颜忽悠说好些了。
系统009作为尽职的妇女之友,给她扒拉了一下孕初期的症状。
她的反应显然是符合的,再过些日子有的估计还会孕吐。
温颜倒是淡定,因为她不用承受生子之苦,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不用受到煎熬。
当天夜里忽然响起一道冬雷。
冬日里极少打雷,子夜时分还罕见的下了一场小雨。
睡梦中的周瑾行被外头的雨声惊醒。
自许太后去世,他极少梦到她,方才他破天荒地梦到了许太后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她牵着他走在长廊下,光影一道道从他们身上掠过。
他想看清许太后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他唤她阿娘。
许太后没有理会,只牵着他走。
他问她要去哪里,许太后也没有应答。
两人一直往前,那长廊仿佛没有尽头,永远都走不完。
后来他发现许太后的手一点点干枯,直到变成枯骨,他才惊叫着醒了。
原是一场噩梦。
周瑾行听着外头的雨声,心里头稍稍安心了些。他实在困倦,很快就睡熟了过去。
明天小朝会,得起早些。
平时习惯了寅末的生物钟,故而到那个点周瑾行便醒了,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黄文胜居然没有喊他。
周瑾行没听到外头的动静,撩起帐幔喊了一声,“黄文胜?”
无人回应。
周瑾行:“???”
他心中困惑,又喊了一声,“黄文胜?”
还是无人应答。
与此同时,熟睡中的温颜
被嘈醒。
黄内侍接连在门外喊了数次,里头却没有任何回应动静。
他不禁有些心急,催促道:“陛下该起了,若晚了恐误了朝会。”
温颜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脑子有些断片,朝会是什么鬼?
也在这时,系统009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宿主,周老板今天要上朝,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周老板。”
此话一出,温颜的心态顿时炸裂,破口大骂道:“这他妈天都还没亮,我上个鬼的朝!”
系统009:“……”
温颜平时犯懒惯了,长春宫谁若敢一大清早催她,立马翻脸。
她一时浑浑噩噩,还没进入到周老板的角色,听到外头黄内侍没完没了的催促声,坏脾气道:“大清早的叫魂啊,别吵嚷!”
男人的嗓门极大,中气十足。
温颜愣住。
外头的黄内侍也愣住了。
温颜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嘴坐起身,看到自己的双手。
妈呀,怎么这么大?
系统009无语。
外头的黄内侍挨了骂,不敢吭声了。
温颜本能摸自己的胸,平的。
欸?还有颗蛋?
她迟钝的大脑飞速运转,慌忙问道:“009,我是不是互换了?”
系统009好脾气道:“是的,宿主现在已经是周老板了。
“请宿主尽快进入角色,你今天有小朝会,现在黄内侍在外头喊你起床,你方才把他骂了。”
温颜:“……”
心态有些裂。
她这个鬼样子根本就没法上朝啊!
温颜的脑瓜子转动得飞快,当即学周瑾行平时的语气道:“朕不大舒服,今日的朝会且散了。”
黄内侍愣了愣,忙道:“陛下怎么了?”
温颜:“朕兴许受了风寒,有些头疼。”又道,“今日的朝会暂且散了。”
当时黄内侍并未生疑,工作自然没有身体重要,立刻差人去通知。
“陛下龙体不适,可要传御医?”
温颜:“不用,朕先躺会儿L。”
而另一边的长春宫则炸了锅。
平时温颜怠懒,对下人们管束得也宽松。
周瑾行意识到自己变成女人后,完全没有她那般淡定,彻底炸毛。
一大清早女人披头散发,光着脚,跟吃了炮仗似的把采青等人训斥了一顿。
采青委屈不已,不明白自家主子哪里不痛快了。
周瑾行像中邪似的,下令备轿,要去乾政殿。
程嬷嬷进来安抚他的情绪,说道:“现在天还未亮,圣上今日有朝会,娘娘此刻过去,只怕是见不着人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周瑾行更是毛躁,厉声道:“备轿,立刻,马上!”
程嬷嬷:“……”
被那凶残的气势唬住了,竟然愣在当场,不
知作何反应。()
采青见状不妙,连忙把她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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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周瑾行跟鬼上身似的,素来沉稳的性子彻底抓狂。
无论哪个男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还是自己的妃嫔,那冲击都是相当炸裂的。
他跟神经病似的走到衣冠镜前,镜中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甚至面目狰狞。
瞧着那娇弱得像怨妇似的自己,周瑾行抽了抽嘴角,本能地摸蛋。
没了。
外殿的程嬷嬷方才被他唬得心惊肉跳,嗫嚅道:“娘娘到底怎么了,这般大的火气?”
采青也觉得邪门,说道:“嬷嬷先差人送水进来供娘娘洗漱,我去看看她,兴许是做了噩梦。”
程嬷嬷提醒道:“你谨慎着些。”
采青点头,“我是家生子,娘娘再怎么发飙,都会留几分情面的。”
“采青!”
听到殿内传来呼喊声,采青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进去。
周瑾行叉腰,绿眉绿眼地盯着她,“替……”
他原本想说“朕”,硬生生改了口,“替我更衣,去乾政殿。”
采青忙上前伺候他换衣裳,壮大胆子试探问:“娘娘是不是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周瑾行没有应答。
他一直都是内侍服侍,现在换成其他人,很不习惯。
采青摸到他身上时,他像炸毛的猫,别扭避开,不耐烦道:“我自己来。”
采青:“……”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主子有点奇怪。
女人的衣裳要比男人的繁缛得多,周瑾行并不是一个特别注意小细节的人,不禁有些毛躁。
采青试探道:“娘娘……”
周瑾行梗着脖子服了软,露出放弃治疗的表情。
采青替他穿戴,非常注意别碰到他的身体,好似烫手一样。
欸?
今天的主子真的有点怪!
穿好衣裳,净好面,婢女替他梳了个简单的圆髻。
周瑾行打量铜镜里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忽然变成了娇弱女郎。
从铁打的汉子变成了弱鸡。
蛋没了,又鸟又鸟也没了,嗓子还嗲嗲的。
他板着棺材脸,就算是路过的一条狗都想去踹一脚,看谁都不顺眼。
怕他一早饿着,程嬷嬷备了温羊乳垫胃。
外头的轿子已经备好了,周瑾行用过羊乳,采青取来斗篷替他披上。
程嬷嬷送上暖手炉,周瑾行面无表情接过,臭着脸气势很唬人,特别像宫斗剧里嚣张跋扈的宠妃。
坐上轿,采青到前头提灯照亮脚下,内侍抬轿前往乾政殿。
冬日昼长夜短,天还没亮。
周瑾行坐在轿中,脑中思绪纷飞。
现在他变成了温淑妃,如果不出意外,乾政殿里的那个自己应该被温淑
() 妃顶替了。
今日朝会,只盼那家伙别去朝会找存在感才是,倘若出岔子,只怕会被当成精怪绑起来火烧才是。
周瑾行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
疼,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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