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也太荒唐了吧,这成什么体统?!】
【瞧温家女那装模作样的小表情,真是碍眼。】
【还是年轻好啊,我成婚数十年,哪曾有过这种待遇?】
【哎哟辣眼睛,真是没法看下去了。】
温颜在那些叽叽歪歪的腹诽声中汗流浃背。
周瑾行则通体舒畅,就要气死他们那些糟老头子长舌妇。
于是整场宴席周瑾行都“体贴”命黄内侍给温颜布菜。
天子布菜,她自是不能拒绝。
但凡周瑾行觉得好吃的,都让黄内侍给她布上,温颜一直都在不停地吃吃吃。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瞅得桌上的贵妇们眼红滴血。
这待遇简直了!
再看看自家男人,哪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关心自己喜欢吃什么?
照这么发展下去,日后中宫恐怕都得是她温淑妃的了。
【妈的,今天狗男人是撞邪了吧,我他妈又不是猪!】
【喂喂喂,我喂你妈个头!】
【那个死变态,故意把我架到火堆上烤,这是多大仇多大恨?!】
【我日他丫的,还他妈好意思笑,笑个锤子!】
【……】
听到她劈头盖脸的痛骂,周瑾行忍着笑没再继续进行投喂了。
温颜默默在桌下摸了摸滚圆的小肚子,感觉自己像只圆鼓鼓的青蛙。
呱呱呱。
宴席尾声后,她实在坐不住了,去厢房歇着。
采青高兴道:“圣上偏宠,娘娘没瞧见当时宴席上的王妃们眼睛都瞧直了。”
温颜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此等殊荣送给你好了。”
说罢拉过她的手往肚腹上一按。
采青“哎哟”一声,“娘娘用得这么多?”
温颜骂骂咧咧道:“那孙子是把我当猪在喂,当的是猪,知道吗?”
采青连忙捂她的嘴,“娘娘慎言。”
温颜“哼”了一声,满腹牢骚。
不一会儿黄内侍送来消食饮,和蔼可亲道:“圣上怕娘娘积食,特地差老奴送来消食饮。”
温颜自是要谢恩的。
黄内侍又跟她说清楚回宫的时辰,也没逗留多久就回去了。
下午晚些时候天子回宫。
周瑾行再次让温颜共乘,就要气死那群老东西。
看着马车上伸出来的那只手,温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那手骨节分明,掌上有薄茧。
【哎哟,简直不成体统!】
【七郎这昏君,迟早得把家业败光!】
【我看他跟他老子没什么差别,前些年还不错,如今是愈发不靠谱了!】
【小子怕是没怎么碰过女人,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他哄得神魂颠倒了,什么时候给宫里塞两个女人进去?】
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声音,周瑾行心里头嗤鼻,一群傻缺。
紧接着掌心传来一道刺痛,周瑾行皱眉。
温颜指甲长,搭上他时故意用力掐了一把。
啧。
小姑娘生气了。
坐上马车,天子銮驾离开公主府。
公主府离皇城倒也不远,马车上的二人各怀心思。
温颜觉得今天这狗男人发癫,行为举止简直匪夷所思。
她心里头憋着疑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试探道:“妾心中有一惑,陛下可否解答?”
周瑾行:“???”
温颜严肃道:“陛下何故一直替妾布菜?”
周瑾行瞥了她一眼,无比淡定道:“朕喜欢。”
温颜:“……”
周瑾行反问道:“怎么,淑妃不喜?”
温颜连忙摆手,“妾不敢。”
周瑾行:“还是不大习惯?”
温颜干咳一声,“妾受宠若惊。”
周瑾行轻轻的“哦”了一声,“次数多了,淑
妃就习惯了。”()
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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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脑子被磕了吧,没见到宗室一脸一言难尽吗?】
【还是要拿温家开刀,准备把我九族挂墙上?】
温颜满脑子胡思乱想,对这突如其来的“关爱”惶恐不已。
【妈的,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狗男人莫不是更年期到了?净整些奇奇怪怪的幺蛾子。】
【好想给他来一盒太太静心口服液。】
周瑾行:“???”
欸?太太静心口服液是什么鬼?
在二人抵达皇城时,别院里的李氏忽然收到了一张来历不明的小纸条。
看到纸条上的“玉阳”二字,李氏心中困惑不已。
她反反复复揣摩那二字,问孙婆子道:“可有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
孙婆子摇头道:“下面的人说是一位稚童给上门的,那稚童年纪小,问是谁给他的,他也说不清楚。”
李氏沉默。
孙婆子觉得这事蹊跷,皱眉道:“娘子可知纸条上的意思?”
李氏点头,“玉阳,整个京城里只有一个玉阳长公主。
“这纸条上的意思,多半是让我去找长公主,走她的门路。”
听到这话,孙婆子喜道:“倘若娘子能得长公主助力,那这场官司,定能得胜。”
李氏发愁道:“我何尝不明白呢?
“可是公主府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交情,且玉阳长公主声名狼藉,出了名的不正经。
“我贸然去求,她能给我脸面吗?”
孙婆子:“但眼下娘子已经走投无路了。
“如若不然,就只能像卫姨母说的那般,咽下以往的委屈,重新回到那个泥潭里挣扎。
“老奴跟了娘子多年,也是心疼娘子的。
“从大局上来讲,卫姨母的说法能保全娘子的体面,可是要让娘子继续回去周旋,又实在屈辱。”
李氏沉默。
孙婆子出主意道:“不若这般,咱们先试试长公主的门路,倘若被拒绝,再做打算。
“如果娘子运气好,得了长公主的同理心,那娘子所面临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如果被拒绝,再考虑要不要重返苗家,娘子以为如何?”
听了她的分析,李氏点头道:“孙妈妈说得有道理,我先去试一试。”
孙婆子安慰她道:“不管娘子做出什么决定,老奴等人都会护在娘子身边。”
李氏有些窝心,握住她的手道:“当初阿娘把你指给我,是指对了的。”
孙婆子:“老奴是家生子,前程皆系在娘子身上,你好了,老奴一家子才能好,故而我们都盼着娘子能重新振作起来,莫要被苗家毁了,实在不划算。”
李氏点头道:“我明
() 白的,不会毁在他们手里。”
商量好了后,李氏当即差人去公主府盯梢,打听玉阳近些日的行程。
像她这样的妇人,跟公主府攀不上任何交情,送请帖肯定是没有用处的。
那么大的一个公主府,每日想攀交情的不知有多少人,哪里管得上这些小人物的鸡零狗碎?
李氏思来想去,唯有冒险去堵人见上一面,才能定下分晓。
最终经过几日的蹲守,马叔使了不少钱银,才从公主府的家奴那里打听到明日上午玉阳会去雅音阁看戏。
现在李氏的伤虽然没有大好,但下地已经不成问题,能缓慢走动。
胳膊上的骨折则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明日去雅音阁堵人,需得她亲自去才行。
孙婆子担心她的伤势,问道:“明日外出,娘子能行吗?”
李氏点头,“无妨,我能行。”
于是翌日一早李氏一行人便去了雅音阁。
马车颠簸,她屁股上的伤受不住,坐的是小轿出行。
轿夫抬轿时非常小心,生怕把她颠簸了,就怕她吃不消。
待到巳时初,公主府的马车才抵达雅音阁。
玉阳是这里的常客,今天有潘小郎君的戏,她可喜欢对方的嗓子了。
像她这种风流海王,若是看上了哪位郎君,从来不会用权势手段强取豪夺,而是用哄。
甜言蜜语,金钱攻势,美□□惑,几乎没有搞不到手的男人。
唯独这个潘小郎君不上道儿,任凭她怎么献殷勤,都无动于衷。
玉阳对他是又爱又恨。
每回都来捧场,就爱潘小郎君那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拧巴劲儿。
在开戏前的半刻钟,李氏花了不少钱银才疏通了公主府的家奴。
那嬷嬷对她道:“我只替你通传一声,至于主子要不要见你,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李氏忙应道:“劳嬷嬷费心了。”
景嬷嬷面无表情上楼去,路上她默默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沉甸甸的,里头装的全都是金锞子。
像他们这种家奴,跟在长公主身边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滋润。
甚至有人想买官走他们这些人的门路,不过这油水没人敢捞。
因为会被打死。
平时的小贿赂玉阳不管,她算得上非常不错的上司,会睁只眼闭只眼给下人们捞油水的机会,只要别太过分,多数都会放纵着。
玉阳行事虽然荒唐不靠谱,但干的都是纨绔子弟玩的那点乐子,若是想插手朝廷,那就是在周天子身上拔毛了。
他能纵着她,也能反手一巴掌拍死她。
玉阳头脑清醒,从来不会去触逆鳞,这是她的求生之道。
景嬷嬷把贿赂藏进袖袋里,进了玉阳所在的包厢。
当时玉阳坐在榻上,尝了一口雅音阁送的百合酥。
景嬷嬷暗暗打量她的神情,拿捏着她心情不错忙把李氏在楼下求见的事说了。
玉阳没听清,扭头看她道:“你说什么?”
景嬷嬷重复道:“方才下头的人来通报,说楼下有一女郎求主子救命。
“老奴便去看了看,那女郎叫李文茹,就是状告苗家的李氏,跪求主子救她一命。”
听到这话,玉阳莫名其妙道:“真是奇了,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能救她什么呀?”
景嬷嬷:“那老奴便把她打发了。”
玉阳不耐烦挥手。
景嬷嬷退了下去。
楼下的李氏听说长公主不愿见她,心都凉了半截。
孙婆子怕她受不住,忙扶住她的腰身,安慰道:“娘子莫要气馁,咱们再等等,兴许待长公主看完戏就变了态度呢?”
李氏面色颓然。
这些日为着身上的官司耗费精力,身心都受到巨大的创伤,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她失望难过时,刚上去没多久的景嬷嬷又下来了,态度稍稍缓和了些,同她道:“今儿主子心情好,算你走了狗屎运。”
李氏精神一振,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问道:“长公主愿意见我了吗?”
景嬷嬷:“跟我来吧。”
李氏这才展颜。
当真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
而楼上的玉阳则抱着吃瓜乐子人的心态接见李氏。
女人都爱八卦。
这么大的瓜,现在做瓜人就在跟前的,谁能拒绝得了瓜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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