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中途,邢暮安慰道。
普通朋友,宁培言垂眸将这四个字默念一遍,随后佯装镇定笑笑,“小暮,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利维。”邢暮说完思索了瞬,“他……等你见完就知道了。”
到达时,时间已经六点二十,宁培言抬眸看去,那个拖着行李箱的金发男人极为惹眼。
他穿着黑裤红衫,袖子挽起,暗红色衬衫只系了中间两个,风一吹就能看见白皙肌肤与大片纹身,夺目又耀眼。
邢暮将车停在对方身前,刚一下车,利维便扔下行李箱给了邢暮一个大大的拥抱,金发贴近女人耳畔,语气亲昵。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会把我一个人扔这让我走回去呢。”
声音很大,足够刚下车的宁培言听见,在看见两人短暂的拥抱时,他关车门的手一顿,垂眸当做没看见。
可关门的声音还是比平时大了些。
邢暮早已习惯利维的拥抱,就连莱格都曾被他的拥抱逼到无奈过。
看着被塞到怀里的医疗隔绝袋,邢暮将它收起,偏偏利维还要说一句,语调拐了七八个弯。
“亲爱的,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邢暮没回答男人的话,只是摸了一下数量,眉头蹙起一瞬,“三支?”
“出发前在我店门口捡到一支,幸运吧。”利维的语气得意,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炫耀的。
前段时间,邢暮在艾丽西亚得到两支完整的针剂,当年那批针剂,逐渐在艾丽西亚的地下黑市开始流通。
宁培言走到邢暮身旁,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女人手中的东西,随后抬眸看向这个金发男人。
不可否认,利维长得确实很好,甚至比照片更美。
“亲爱的,这就是你新找的男、”利维话说到一半,目光顺着移到宁培言的小腹上,调笑的语调终于有几分破碎。
他转过头看向邢暮,震惊瞪大双眸,“亲爱的,你口味变了,怎么开始找人夫谈了?!”
“我的孩子。”邢暮走过去道。
利维看了看宁培言,又看了看邢暮,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宁培言伸出手,唇角勾起礼貌微笑,语气疏离客气,“你好,宁培言。”
利维盯着宁培言肚子看了半响,勾出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同样伸出手,握住宁培言的掌心。
“你好,利维。”说着,利维加重了握手力道,暧昧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的。”
() 宁培言蹙起眉,下意识抽回手后退一步,却又因为那一句抬眸瞧了对方一眼。
“利维。”邢暮走过来挡在宁培言身前,语气比刚才冷了些,“上车,如果你不想从这走回去的话。”
“好吧,我都听你的。”利维对邢暮眨了下眼,眸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宁培言这种男人太好看透了,不是他以为的绿茶或白莲,甚至看起来就没什么手段。温润又没有攻击性,就算想装装样子,看起来也只是虚张声势,一捅就破。
“亲爱的,我想吃自助。”利维坐在车后座,将终端举起来邢暮看。
女人瞥了眼,目光扫过宁培言,他自从利维上车后就抿着唇,端端正正坐着,什么情绪都没有。
“你想吃什么?”邢暮询问。
宁培言这才转过头,喉结滚动一下,温声回道:“来者是客,听他的吧。”
利维眯了眯眸子,唇角笑意更甚,宁培言的这句话,倒是把他架在两个人关系之外。
三人最终还是去了那家自助餐,餐厅的人不少,宁培言挺着肚子,邢暮只让他坐着,自己起身去替他取餐食。
利维站起身,将及腰金发拢在脑后,他端着盘子,刚离开的步伐又转回来,懒散坐在宁培言对面。
“几个月了?”利维好奇的看着对方肚子。
宁培言倒了杯水,低声道:“七个月。”
利维挑了挑眉,“看起来不像诶,Omega怀孕后一般不都在家躺着吗,你怎么还到处逛。”
他说完后便抬手,欲摸一摸对方的小腹,宁培言蹙起眉,抬手拦住利维的手,语气更冷淡几分,看起来有些生气。
“你干什么。”
被止住动作,利维也不在意,收回手后碧蓝的眼睛眯了眯,“让我猜猜,是俗套的揣崽上位戏码是不是。毕竟邢暮看起来,不像你能驾驭了的。”
邢暮不在,利维也不在喊‘亲爱的’,他单纯恶趣味,想看看对方吃醋嫉妒的样子罢了。
宁培言抬起眸,对面前这个没什么礼貌的男人有些愠怒,偏生利维没这个自觉,他撑着脸,歪头打量着宁培言,从头到脚。
“好了别生气,说真的,她第一次找你这个类型的,看起来很寡淡。”
利维本以为说出这句话,面前这个男人怎么也该骂他了,可是宁培言只是一顿,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到泛白,竟然出声问了句。
“那她以前……喜欢的都是什么样子?”
“她当然喜欢好看撩人的。”利维瞥了眼不远处的身影,笑意耐人寻味,“就像我一样。”
说完这句话,利维拦住路过的服务员,把宁培言倒过的水壶递过去,“亲爱的,来壶热水好吗,我们这桌有位孕夫。”
面对金发美人的微笑,那服务员连声应好,很快就将整壶热水送过来。
宁培言蹙起眉,看着利维和服务员亲昵道谢,甚至离开前还对自己笑笑。
这个男人……对谁
都能喊‘亲爱的’吗,宁培言忽然又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一些事。()
邢暮坐下时,宁培言还蹙着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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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还算和平,利维没再说些奇怪的话,偶尔会说出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事,看得出来,俩人曾经应该很亲密。
宁培言垂眸咽下口中的菜,没吃出什么味道,也没有出声插话。
他不在邢暮身边这些年,她身边一直都不缺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什么。
“那你俩打算结婚吗?”利维好奇问。
宁培言心间一乱,感受到邢暮投来的目光,他喉结滚了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邢暮看了眼宁培言,“会的。”
“哦~”利维笑眯眯,“别忘了给我发请帖,我会送礼物的。”
“没问题。”这句话是宁培言说的,他朝利维勾唇笑了笑。
在回到家后,邢暮看着沉默的宁培言,觉得事情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就在她犹豫怎么开口时,男人已经打算起身楼上。
适当吃醋只能说是情侣的调味剂,可是宁培言现在的情绪,似乎比吃醋严重很多。
“利维和你说什么了吗?”邢暮率先出声。
“没有。”宁培言停在楼梯上,语气依旧温润,却没有什么起伏。
邢暮轻咳一声,她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利维和我认识很多年,帮过我很多忙,他以前也是军部的一员,后来受伤退役,在艾丽西亚开了一家店。”
宁培言站在楼梯上,掌心紧握着扶手,听着邢暮继续说。
“宁培言,他也是alpha,对谁都是一副亲昵样子,你别……”吃醋两个字被咽下,邢暮想了想道,“你别介意。”
“他……也是alpha吗?”宁培言这才有些情绪起伏,在回想一下,他确实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抑制贴一类的。
“当然。”邢暮道。
“他很好看。”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宁培言说了一句,没等邢暮说话,他扯起一抹弧度,语气带着些疲惫倦意。
“小暮,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吗。”
邢暮唇动了动,她当然没办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上楼。
宁培言回到浴室,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下,最后接近□□。
冰凉的水一遍遍泼在脸颊,不知过了多久,宁培言才抬起头,过凉的水冻得他面色有些白。
脸颊水迹顺着尖瘦下颚滴落,落在胸前暧昧吻痕上,小臂上的牙印已经淤青泛紫,还在隐隐作痛。
宁培言看着镜中这幅身躯与相貌,掌心撑在洗浴台前,胸膛浅浅起伏着。
寡淡……
他想起利维对他的评价。
不算太惹眼的长相,朴素的穿搭,还有怀着孕的身材。
如果他能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就好了,宁培言忽然不切实际的幻想。
邢暮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宁培言和幽灵一样安静站在镜子前,透过镜子看向她时,她有瞬间没反应过来,男人面上是泪还是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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