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
小四道:“昨天那个常洋虽然该死,但有句话没说错,咱们那点东西,还真扛不住这样吃……
“他们要整天躺着不动的话,还能喂稀汤了事,可他们还得干活,甚至干重活,不吃口干的哪顶得住?”
“就让他们吃,粮食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解决。”林夕道:“告诉安姑娘,不能让他们停下来。几千个无所事事的人聚在一起,迟早生乱子。”
小四“哎”一声,又道:“可是明儿就没活干了啊,连茅厕都挖了。”
林夕道:“明天男的盖房子,条件有限就最简单的夯土房,女的编草席。
“安排人给他们记功分,干多少活记多少分,具体怎么操作让安姑娘他们自己想……干的多的吃干的,干的少的喝稀汤。老人孩子稍微照顾下。
“以
() 后安置点的东西,除了每天三顿饭以外,其他的都用公分换……比如他们自己盖的房子、自己编的草席。”
“啊?”小四挠头:“搞这么复杂干嘛啊?让他们自己给自己盖房子、编草席不就得了?”
“传话就是,”林夕拍拍他的肩膀:“就你这种猪脑子,能搞明白才怪。”
见他朝里走,小四忙追上几步:“爷您不过去看看?”
林夕道:“既然安姑娘镇得住,我去做什么?自己受累不说,指手画脚还坏她的威信。”
陈硕道:“还是我跑一趟吧,就他那脑子,能把话传清楚才怪。”
小四大为不忿:“我怎么就传不清……”
话未说完就被陈硕在头上拍了一记,只得老实闭嘴。
陈硕道:“你既然不去安置点,今儿就别出门了,这段时间外面乱糟糟的,别又给人冲撞了。”
小四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天看着又要下雨,戏也听不成……”
林夕看了陈硕一眼,道:“行吧,正好我最近做了个新玩意儿,待会找小暄儿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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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点外,密林中,三人坐在一处。
衣衫褴褛的男子扔下破旧斧头,将布衫青年手里的烤鸡一把夺过,也不撕开,直接一口啃了上去,撕下一大块皮肉,囫囵嚼了两下吞下,长叹一声:“好爽……特娘的,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痛快吃过肉了。”
又道:“酒来一口。”
布衫青年摘下背后的葫芦,一旁的黑衣汉子皱眉,沉声道:“喝什么喝?一身酒气还怎么回去?”
“我还得回去?”男子大嚼鸡肉的动作一顿,瓮声瓮气道:“我回去干嘛?回去给那些泥腿子修厕所?我不回去!”
黑衣汉子不悦道:“你不回去,里面的弟兄谁联络?”
“我就算回去,也联络不上他们啊,”男子道:“说来也倒霉,咱们几百个弟兄,竟然全都给拆的散散的,能分在一里的就没几个……
“还又不许串棚子,干活也各干各的,就算碰到了,那么多双眼睛,能干嘛……倒霉催的!”
布衣青年道:“你就算要走,也得故意犯个错给撵出来才行,这样无缘无故失踪,岂不让人起疑?”
“哪有那么容易,”男子叫苦不迭:“我昨天就想故意犯个错,在营地里尿个尿什么的,结果……裤腰带还没解开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那小娘们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损招,每个人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想犯错都犯不了。
“我今天还是抢到了砍树的差事,借口肚子疼才能偷溜出来……
黑衣汉子冷笑一声:“不过是效仿暴秦酷政罢了……算什么了不得的智慧?连连坐都弄出来了,大宣不亡,天理难容!”
又道:“你先留在这里,继续联络里面的弟兄,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这边安排好了,再通知你们出来。”
男子苦着脸道:“这么麻烦干啥,直接
全都出来不就行了?”
黑衣汉子道:“出来去哪儿?你们没有路引,进不了京城,这么多弟兄,吃什么喝什么?你以为还是在寨子里的时候,随便朝山里一钻,就能藏的无影无踪?”
男子终于妥协,狠狠咬一口鸡腿,骂道:“妈的谁想出来的绝户计,都已经进了京城了还被他们给弄出来……入你娘的……”
话到一半,便听黑衣汉子神色大变,喝道:“小心!”
男子一愣,就见一道黑影伴着寒光从天而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弹起,将手里的烤鸡顺势砸了过去。
布衣青年一声不吭拔刀冲过来。
然而来人实在太快,男子烤鸡还未离手,寒光已至,直直刺进他嘴里。
男子眼睛几乎跳出眼眶,骇然看着停在嘴里的剑尖,看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想含糊说句求饶的话,嘴里的剑尖却一转,瞬间将他舌头搅的粉粹,这才前刺。
带血的剑尖从男子后脑凸了出来。
直到此刻,布衣青年才冲到。
黑衣蒙面人头也不回,拔剑后抹……本是凌厉至极的杀招,在他手里,却带了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
布衣青年捂着咽喉和男子同时倒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骇然之色。
黑衣男子冲到一半的身形猛地顿住,手中长刀遥指蒙面人,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长剑一转,甩出一串血珠后又光亮如新,而后铿然入鞘。
蒙面人的声音冷入骨髓:“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滚出京城!”
黑衣男子再度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黑衣男子忽然扔了长刀,捧腹大笑:“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谁?你以为你蒙了脸,改刀用剑我就认不出你来?
“你也不想想,天下有这等武功的有几个?在这种情形下,能杀我又不杀我的人,又有几个?
“陈硕,你在京城给人当狗当的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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