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棠墨瞳笑意翩然:“这叫牌局深处意相投,心有灵犀一点通。”
贺明渊也没想到和他胡一样的牌,扫兴冷声:“巧合而已。”
“哪有这么巧的事,”桃八意味深长,“七哥这把牌明显是机关算尽,就图个久久相伴两不离的好彩头。”
萧应棠浅笑不语,洗牌的手就一个劲儿往贺明渊手背上揩油,被厌恶的用牌锭子砸开。
竹三沉脸推牌起身:“我看倒像九九归一不成双,应菊,换你来打。”
“一孕傻三年,我现在哪儿算得过他们,”阮应菊温婉一笑,与齐嫂两人端来茶点,“贺先生,被他们拉着打了一下午的牌,也累了吧,这脆琅轩和汤绽梅都是解乏提神的小食。”
局促接过菊四递来的糕点,贺明渊点头道谢,虽然和这些人萍水相逢的,但除了竹三,大家好像并没有因为他和萧应棠的交易而另眼相看,反倒格外热情友善,招待周到。
糕点入口惊艳,赫然是松五的手艺,这几日无论是饭菜还是茶点都出自他手,皆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神仙美味,贺明渊自认为不是个好食之人,却也每每忍不住馋虫大闹,吃得个一干二净。
俗话说饱懒饿精神,午饭下来总是撑得不行,夏日炎炎惹人困倦,无心作画,捧着那本《林泉高致》往锁香亭里一坐,倚着木栏支起脑袋,清幽竹香飘来,没看两页就昏昏欲睡。
安闲,轻松,惬意……他的人生几时这般悠哉逍遥过。
再睁眼时,有微风拂面,墨香袭鼻,惺忪视线中萧应棠正为他轻摇折扇,也没动手动脚的,只是墨瞳缱绻地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什么美景。
“看到哪儿了?”
贺明渊知道他是指书,睡意未消的闭眼,慵懒道:“山欲高,烟霞锁其腰,水欲远,掩映断其派。”
“懂么?”
“近大远小,近实远虚。”
“差点意思,佳人欲美,竹影动其容,亭外仙杏发柔条,以虚写实,无画处皆成妙境。”
“……”贺明渊缓缓睁开眼,绿眸映翠竹,杏腮浅淡。
“懂么,”萧应棠倾身凑近,气息摩荡,“热么?”
贺明渊垂下视线看了看,冷声:“君子欲色,雅态藏其形,孤峰陡直,野火拖摇腾欲雨!”
话音刚落,就听萧应棠一声痛吟,捂住被狠踹的小帐篷,冲贺明渊的背影嚷嚷:“哥哥骗人精!什么都懂,还会举一反三,痛死了……”
这本书贺明渊已看第二遍了,也算对国画略知了一二,加之每天耳闻目染的,依葫芦画瓢也并非难事,对付萧应棠这种人,就得以文制文,以暴制色。
直到晚饭,萧应棠走路都像只鸭子,引来众嘲,直说师父走后又有天降神人来治这猢狲了,饭桌上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面对这样的场合,贺明渊刚开的时候很不习惯,总是一脸清冷,少言寡语,显得格格不入,但在他们活跃氛围的感染下,也渐渐融入了进来,时不时插上一句,怼得萧应棠哑口无言,可怜兮兮的样子,令大家拍案叫好,自己也暗地忍俊不禁。
其实贺明渊一在想,为什么同样是有着不幸的身世,同样是被亲人抛弃,萧应棠却与他截然不同。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萧应棠从小成长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因为亲密无间,大家疼他爱他,所以萧应棠身上有着兄弟姐妹们各种特质,沉稳,温柔,爽朗,邪魅,俏皮……
真的是好让人羡慕又嫉妒。
“……贺先生可有听过?”
面对菊四的询问,贺明渊恍惚回神:“什么。”
晚饭过后,一行人在园中散步消食,今夜花好月圆,见别人家兄弟姐妹相聚,唯有他一个外人,触景生情,也无端端想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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