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你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贺明渊知道萧应棠是真被触怒了,如果换作自己,遇见这种寡情薄意,自私自利的人,也必定满肚子窝火,但他就是不懂,真的不懂……
“为什么是我。”贺明渊一直就想问。
他们之间素不相识,为什么这个人偏就选中他,为什么要了他的人不够,还要他的心。
萧应棠只是冷看他一眼,走到灵位前,上了三柱香,双膝跪地,不再说话。
为什么……他也好想知道。
抬眼看向师父的灵位,那年为他起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就像在寻找答案一样。
他本以为贺明渊已经拿到了画,是舍不得他,放不下他,才没有下山,结果却赐了他空欢喜一场。
好傻。他萧应棠怎么也会这么傻,竟信了网上那些鬼话。
什么真诚,尊重,付出,了解……都是骗人的,无论自己对这个人如何好,还是没有一丝改变。
萧应棠就这样跪了一夜,贺明渊走也不是留不是,看着那抹灰暗的背影,想要做些解释,但不管怎么说又听起来都十分虚伪,斟词酌句的打磨,一再犹豫,也就这样守了他一整夜。
天亮了起来,朝阳逐渐高升,阳光透过门窗洒在萧应棠身上,折射得那张脸苍白而憔悴,没了半点平日神采奕奕的模样。
“你还要跪多久。”
已至晌午,见他还不起身,贺明渊忍不住开口。
“别跪了。”
“……”
“你身上还有伤,我再帮你上点药。”
还是没回应,贺明渊也没了好脸色,走到他身旁:“萧应棠,你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惩罚我?”
萧应棠这才缓缓睁开眼,用布满血丝的眼眸朝他幽暗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像写了四个字,何德何能。
贺明渊紧抿双唇,自己都已经主动言和了,这人还想怎样,就不能顺个台阶下来么?
难道还真要他道歉不成?本来就是场交易,自己履约办事天经地义,错在哪里?是这个人太贪了,想要的东西太沉,也太重了。
要跪就跪,他又何必自讨没趣,贺明渊面色铁青的看了他一阵,不再奉陪,正转身朝屋外走去,届时听见门外传来姜应竹的声音。
“应菊?你怎么这么快就……”
“不知道我老公有架私人飞机么,小七在里面是不是,让开。”
“他犯了门规,理应禁闭思过,你别多管。”
“门规?他连废了门规的权利都有,若不是念记昔日同门之情,你能管得住他?居然还敢打他,你把师父嘱托至于何地?”
“我就是因为师父才……等等!应菊!”
怀心堂的大门被打开,疾步走进一位女人,年龄约莫三十来岁,面相温婉成熟,穿了一身淡蓝色丝制旗袍,勾勒出丰盈饱满的身材曲线,衬托得整个人清丽典雅。
阮应菊看见贺明渊,略微诧异一瞬,但并没停下脚步,经身掠过他走进屋内,还是先给灵位上了香,才转而看向萧应棠。
“小七,你怎么样了。”
萧应棠看向她,摇摇头:“四姐,你回来了。”
“好弟弟,几年不见,你清瘦了,”阮应菊疼怜的抚着他的脸,轻拉开领口看见伤,“什么天大的错,要用戒鞭罚你,来,快别跪了,回去让四姐帮你看看伤。”
“应菊!你别总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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