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半晌,才置气般的“噗通”重跪在地。
“你就在这里给我禁闭反省,不准出来。”姜应竹冷然说罢,转身就走。
“姜越,”萧应棠瞥向他的背影,“我还认你这个三哥,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敢动他试试。”
“我只做该做的事。”
萧应棠怒红了眼:“你该做的事就是毁了我喜欢的一切么!”
姜应竹默了片刻,才沉声:“如果是会害了你的,我自当替师父清理门户。”
贺明渊还是跟随齐嫂来到了怀心堂外,也说不清为什么,想起萧应棠刚才异常的模样,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才见房门打开,走出来却只有姜应竹。
两人对视而望,还没等贺明渊有所动作,姜应竹就身姿卓然地朝他走来,止步在跟前,审视起他的脸。
“你的眼睛……”
贺明渊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是这个,从容答道:“我祖母是法国人。”
姜应竹微微点头,又深看了他一阵,才收回视线,一脸心事的垂目,不知在想什么。
“应竹,你和小七谈得怎样了?”齐嫂问。
“冥顽不灵,先让他在师父灵前禁闭几天,醒醒脑子。”
“禁闭?”贺明渊似懂非懂,“什么意思,把他一个人关在里面?”
姜应竹看向他:“贺先生,你们的事我听齐嫂说了,是我师弟不知轻重,有错在先,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解决,那就请你快些自行下山吧。”
贺明渊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到萧应棠,踌躇了一瞬,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那把画给我,我这就离开。”
“画?什么画。”
“萧应棠答应了我,给我一幅他的画。”
姜应竹闻言色变:“齐嫂,有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齐嫂为难地:“我……是担心你又和他闹起来。”
“这个混账!”姜应竹气得容色青黑,“色迷心窍,任性妄为!他这样胡来,你也由着他?!他这德性都是被你们几个给惯出来的,去,把师父的戒鞭拿来。”
“你这是……”
“拿来!”
齐嫂被吼得一怔,心里清楚这个老三的脾性,从小就替师父管教这些弟妹,向来是有错必咎,不近人情,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一点误会就和萧应棠的关系搞得这般糟糕。
但既是自己找他上山来的,百般不忍,当下也不好阻挠,只得照他说的去做。
见齐嫂离去,姜应竹抑制下怒火,转头又对贺明渊道:“贺先生,我不知道应棠是怎么答应你的,但对无关之人,无谓之事滥行出画是我师门第一大忌,所以不可能把画给你。”
这人说什么?不给他画?
贺明渊简直觉得荒谬绝伦,他在这里耗费了这么多时间,被人吃干抹净,又欺又辱,现在要他空手而回?天下哪有这种便宜事!
霎时没了好脸色,辛辣一瞥:“笑话,你说不给就不给么,萧应棠亲口答应了我,就必须把画给我,你把他叫出来对质。”
“我师弟违背门规答应的事怎能作数,既然现在我知道了,就不可能任他胡来,你又何须胡搅蛮缠,贺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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